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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箭穿透心口的那一刻，我竟还在想，沈惊鸿今日穿的银纹锦袍，是我亲手为他绣的。

猎场的风卷着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疼。我跪在染血的雪地里，看着他手中那张玄铁弓——那是我及笄时，父亲从北境带回的礼物，后来我亲手送给了他。箭羽还在我心口颤，冰冷的痛感顺着血脉蔓延到四肢百骸，可我更冷的是他的眼神，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柔，只有如寒冰般的漠然。

“阿凝，别怪我。”他蹲下身，指尖拂过我鬓边的碎发，语气轻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只有你死了，长公主才会信我，镇国公府的兵权，我才能拿到手。”

长公主赵灵月。我想起那个总穿着石榴红宫装、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子，想起沈惊鸿每次提起她时，眼底藏不住的雀跃。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夫妻情深”，不过是他演给我的戏——他娶我，是因为我是镇国公的独女，是他攀附皇权的踏脚石；他对我好，是为了骗走父亲藏在我这里的兵符。

雪越下越大，盖住了我手边的佩剑。那是父亲教我练的第一把剑，剑穗上的红玛瑙，还是沈惊鸿送我的定情信物。多可笑，杀人的箭是我送的，骗人的信物是他给的，最后我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

意识模糊的前一秒，我看到长公主从暖阁里走出来，依偎在沈惊鸿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沈惊鸿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雪，动作温柔得让我心颤——那是他从未对我有过的温柔。

“沈郎，她死了，兵符呢？”长公主的声音娇嗲，却淬着毒。

“别急，”沈惊鸿的目光落在我渐冷的身体上，“她把兵符藏得紧，等我搜出来，就带你去北境看雪。”

去北境看雪……那是我曾无数次跟他提过的愿望。我说父亲在北境守了一辈子，那里的雪比京城的干净，那里的星星比京城的亮。他当时抱着我，说“好，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去”。

原来，所有的承诺，都是假的。

“沈惊鸿……”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尖抠进雪地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似乎听到了，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拥着长公主，走进了暖阁。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映得他们的身影亲密无间，而我，在刺骨的寒风里，渐渐没了气息。

……

“小姐！小姐您醒醒！”

急切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轻轻的摇晃。我猛地睁开眼，心口的剧痛还在，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不是猎场的雪地，而是我在镇国公府的闺房。

熟悉的雕花床，熟悉的绣着寒梅的帐子，还有床边一脸担忧的贴身丫鬟晚桃。

“晚桃？”我声音沙哑，抬手摸了摸心口，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只有一丝残留的凉意。

“小姐您终于醒了！”晚桃松了口气，递过一杯温水，“您昨天练剑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老爷和夫人吓坏了。”

练剑摔跤？我记得我明明死在了猎场，死在了沈惊鸿的箭下。我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寝衣，手腕上还戴着沈惊鸿送我的玉镯——那玉镯在我死前，被长公主一把扯断，碎在了雪地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抓着晚桃的手，急切地问。

“小姐您忘了？今日是腊月初八啊，再过三天，就是您和沈公子的大婚之日了。”晚桃笑着说，“您昨天还跟我说，要赶紧养好伤，不然大婚当天穿嫁衣不好看呢。”

腊月初八！大婚前三日！

我浑身一震，猛地坐起身。我重生了！我竟然重生在了和沈惊鸿大婚之前！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大婚之后，我倾尽所有对他好，把他当成此生唯一的依靠。我说服父亲，让他进入军中任职；我把父亲交给我保管的兵符线索，一点点透露给他；我为了他，和劝我提防他的兄长吵翻；我为了他，拒绝了所有对我示好的世家公子。

可最后，我换来的，是满门抄斩的结局。

大婚半年后，沈惊鸿联合长公主，诬陷父亲通敌叛国。父亲被押入天牢，受尽酷刑，最后被斩于闹市；兄长在北境领兵，被沈惊鸿设计，陷入匈奴的包围圈，力战而亡；母亲得知消息，当场吐血，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而我，被他囚禁在府中，直到猎场那一天，被他一箭穿心。

镇国公府满门的鲜血，都是我愚蠢的爱情换来的！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晚桃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和悔恨，“晚桃，你去帮我拿一套劲装来，我要去见父亲。”

我不能再重蹈覆辙。这一世，我要阻止大婚，要保护好我的家人，要让沈惊鸿和长公主，血债血偿！

晚桃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去拿了劲装。我换上劲装，束起长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间还带着少女的青涩，却多了几分前世没有的坚定和锐利。

很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快步走向父亲的书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沈惊鸿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温和：“岳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阿凝，此生绝不负她。”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欣慰，“阿凝从小被我宠坏了，性子直，以后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些。”

“岳父说笑了，阿凝在我心里，什么都好。”

我站在门口，拳头攥得死紧。前世的父亲，就是被他这副温文尔雅的假象骗了，才放心地把我嫁给了他，把镇国公府的未来，交到了他手里。

我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沈惊鸿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起身朝我走来：“阿凝，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我却猛地往后一躲，避开了他的触碰。

沈惊鸿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阿凝，怎么了？”

父亲也疑惑地看着我：“阿凝，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我走到父亲身边，看着沈惊鸿，声音冰冷，“我不嫁了。”

“你说什么？”父亲和沈惊鸿同时愣住了。

“我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我重复道，眼神坚定地看着沈惊鸿，“沈惊鸿，我们的婚期，取消吧。”

沈惊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阿凝，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改。”

“你没做错什么。”我看着他，“是我不想嫁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沈惊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阿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过你喜欢我，想嫁给我。现在还有三天就要大婚了，你说不合适？”

前世的我，确实喜欢他。喜欢他温润的笑容，喜欢他儒雅的谈吐，喜欢他在我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挡在我面前。可那些喜欢，在他一箭穿心的那一刻，就已经碎得彻底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看错了人。”我语气平静，“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想嫁给你了。”

“阿凝！”父亲有些生气，“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和惊鸿的婚事，是我和你母亲亲自定下的，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父亲，这不是儿戏。”我看着父亲，眼中带着恳求，“沈惊鸿不是您想的那样的人，他接近我，接近镇国公府，是有目的的。您要是把我嫁给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能告诉父亲我重生的事，只能尽量提醒他。

“阿凝，你怎么能这么说惊鸿？”父亲皱着眉，“惊鸿是书香世家的公子，品性端正，才华出众，怎么会有目的？你是不是摔到头，糊涂了？”

沈惊鸿也适时地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走到父亲面前，微微躬身：“岳父，阿凝可能是刚醒，身体还不舒服，说的是胡话。您别生气，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阿凝，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我知道，在这里，我很难说服父亲。沈惊鸿在父亲面前，向来扮演着完美女婿的角色，父亲对他信任有加。

“好。”我点了点头，跟着沈惊鸿走出了书房。

我们走到府中的回廊上，沈惊鸿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脸上的温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意：“阿凝，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说不嫁了？”

“我不想干什么，就是不想嫁。”我看着他，“沈惊鸿，你心里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是长公主，对不对？你娶我，就是为了镇国公府的兵权，为了父亲手里的兵符，对不对？”

沈惊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震惊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测。看来，前世的事，在这一世，也在按照同样的轨迹发展。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我冷笑一声，“重要的是，我不会再让你得逞。沈惊鸿，你想利用我，利用镇国公府，做梦！”

沈惊鸿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阿凝，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阻止婚事吗？父亲已经同意了，婚期也定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要嫁给我。你要是敢取消婚事，镇国公府的颜面何在？父亲的颜面何在？”

“颜面？”我看着他，“比起镇国公府满门的性命，颜面算什么？沈惊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长公主的阴谋，你们想诬陷父亲通敌叛国，想夺取镇国公府的兵权，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沈惊鸿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逼近我，声音压低，带着威胁：“阿凝，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父亲会信你吗？他只会觉得你是无理取闹。三天后的大婚，你必须嫁！否则，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他的威胁，让我想起了前世他杀我时的眼神。我心中一紧，却没有退缩：“沈惊鸿，你别想威胁我。我告诉你，这婚，我必退无疑。你要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手指头，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一眼。

回到闺房，晚桃连忙迎上来：“小姐，您跟沈公子说什么了？他脸色很难看地走了。”

“没什么。”我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晚桃，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小姐您说。”

“你去查一下，最近长公主和沈惊鸿有没有私下见面，还有，沈惊鸿最近有没有和朝中的官员来往密切，尤其是和匈奴有牵扯的官员。”前世，沈惊鸿就是通过一个和匈奴有勾结的官员，诬陷父亲通敌叛国的。

“好，奴婢这就去。”晚桃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查这些，但还是立刻答应了。

晚桃走后，我从床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锦盒。锦盒里，放着父亲交给我的兵符——前世，我就是太傻，把兵符的下落透露给了沈惊鸿，才让他得手。这一世，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打开锦盒，看着里面那枚刻着“镇国”二字的虎符，眼神坚定。这枚兵符，是镇国公府的命脉，是北境十万将士的希望，我一定要保护好它。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边说服父亲取消婚事，一边等待晚桃的消息。父亲虽然还是不相信沈惊鸿是坏人，但看到我态度坚决，也有些犹豫了。

第三天，晚桃终于回来了，脸色凝重地对我说：“小姐，奴婢查到了。沈公子最近确实经常和长公主私下见面，就在城外的一处别院。还有，他和户部侍郎张大人来往密切，那个张大人，据说和匈奴的使者有过接触。”

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

“太好了，晚桃。”我激动地抓住晚桃的手，“你有没有拿到什么证据？比如他们见面的信物，或者来往的书信？”

“奴婢找到了这个。”晚桃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我，“这是奴婢在城外别院的门口捡到的，上面刻着一个‘灵’字，应该是长公主的玉佩。还有，奴婢听到沈公子和张大人的对话，他们提到了‘北境’、‘兵符’、‘通敌’之类的字眼。”

我接过玉佩，看着上面的“灵”字，心中的恨意更浓了。这枚玉佩，就是他们勾结的证据！

“晚桃，你立刻把这个玉佩交给父亲，再把你听到的话告诉父亲。”我对晚桃说，“一定要让父亲相信，沈惊鸿和长公主是真的有阴谋！”

“好！”晚桃拿着玉佩，快步去找父亲了。

没过多久，父亲就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我的闺房，手里拿着那枚玉佩：“阿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惊鸿他……他真的和长公主有勾结？”

“父亲，女儿没有骗您。”我看着父亲，“沈惊鸿和长公主，就是想利用女儿，夺取镇国公府的兵权，甚至不惜诬陷您通敌叛国。若不是女儿及时发现，我们镇国公府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父亲看着玉佩，又想起晚桃说的话，脸色铁青。他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怪我，都怪我识人不清，差点害了整个镇国公府，害了你啊！”

“父亲，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安慰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取消婚事，然后收集沈惊鸿和长公主的罪证，让他们付出代价！”

“对！”父亲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我这就去派人通知沈家，取消婚期。另外，我会让人盯着沈惊鸿和张大人，收集他们通敌的证据！”

看到父亲终于醒悟，我松了一口气。只要父亲站在我这边，我们就有机会阻止沈惊鸿和长公主的阴谋。

当天下午，镇国公府取消婚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沈家得知消息后，沈惊鸿亲自上门，想要挽回，却被父亲直接拒之门外。长公主也派人来质问，父亲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沈惊鸿和长公主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取消婚事，还让父亲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他们的计划，被我打乱了。

接下来的日子，父亲一边派人收集沈惊鸿和长公主的罪证，一边加强了府中的戒备。我也没有闲着，利用前世的记忆，提醒父亲注意防范沈惊鸿的报复。

前世，沈惊鸿在取消婚事后，曾派人暗中刺杀我，想嫁祸给父亲的政敌，幸好当时兄长及时赶到，救了我。这一世，我提前让父亲加强了我的安保，还让晚桃时刻跟着我，防止意外发生。

果然，在取消婚期后的第五天，夜里，有几个黑衣人潜入了我的闺房，想要刺杀我。幸好我早有准备，和晚桃还有父亲安排的护卫一起，将黑衣人制服了。

经过审问，黑衣人承认，是沈惊鸿派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刺杀我，然后嫁祸给父亲的政敌——兵部尚书。

“好一个沈惊鸿！”父亲看着审问记录，气得浑身发抖，“竟敢在镇国公府行凶，还想嫁祸他人！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天，父亲就带着黑衣人以及审问记录，进宫面圣。皇帝得知消息后，龙颜大怒，立刻下令将沈惊鸿和兵部尚书召进宫中询问。

沈惊鸿和兵部尚书自然是矢口否认，还说父亲是故意陷害他们。可父亲早就准备好了证据，不仅有黑衣人的供词，还有沈惊鸿和黑衣人来往的书信。

皇帝看着证据，虽然生气，但也有些犹豫。沈惊鸿是长公主看中的人，而长公主是太后的亲女儿，皇帝不想得罪太后。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户部侍郎张大人，也就是和沈惊鸿勾结的那个官员，手里有一份沈惊鸿和匈奴使者来往的密信。前世，这份密信直到父亲被斩后，才被人发现。这一世，我可以提前找到这份密信。

“陛下，”我站出来，对皇帝说，“臣女有一事启奏。沈惊鸿不仅派人刺杀臣女，还和匈奴有勾结，想要诬陷镇国公通敌叛国。户部侍郎张大人手里，有沈惊鸿和匈奴使者来往的密信，只要找到这份密信，就能证明沈惊鸿的罪行！”

皇帝愣了一下，随即下令：“来人！立刻去张大人府中，搜查密信！”

侍卫们立刻前往张大人府中，果然在张大人的书房里，找到了那份密信。密信上，清楚地写着沈惊鸿和匈奴使者的约定——沈惊鸿帮助匈奴入侵北境，匈奴帮助沈惊鸿夺取镇国公府的兵权，推翻大靖王朝。

铁证如山！

皇帝看着密信，再也无法容忍，下令将沈惊鸿、张大人、兵部尚书全部打入天牢，等候发落。长公主得知消息后，跑到皇帝面前求情，却被皇帝严厉斥责了一顿，还被禁足在公主府中。

太后虽然想护着长公主和沈惊鸿，但面对确凿的证据，也无能为力。

镇国公府的危机，终于解除了。父亲看着我，欣慰地说：“阿凝，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们镇国公府恐怕真的要栽在沈惊鸿手里了。”

“父亲，这是女儿应该做的。”我笑了笑，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沈惊鸿虽然被打入天牢，但长公主还在，太后还在，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多久，太后就以“沈惊鸿是被冤枉的”为由，多次在皇帝面前求情，还联合朝中的大臣，给皇帝施压。皇帝架不住压力，渐渐开始动摇，甚至有了释放沈惊鸿的想法。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让沈惊鸿和长公主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他们一旦被释放，肯定会报复我们镇国公府。

我想起了前世，沈惊鸿在被释放后，曾联合太后和长公主，发动了宫变，想要夺取皇位。虽然最后宫变被镇压了，但也造成了很大的混乱，很多忠臣都死在了那场宫变中。

这一世，我必须阻止这场宫变。

我找到父亲，对他说：“父亲，太后和长公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释放沈惊鸿，甚至发动宫变。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保护好陛下，保护好大靖的江山。”

父亲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预感。我已经派人加强了京城的戒备，还通知了北境的你兄长，让他随时准备进京支援。”

“父亲考虑得很周全。”我欣慰地说，“另外，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沈惊鸿和长公主永无翻身之日。”

“哦？什么办法？”父亲好奇地问。

“长公主和沈惊鸿私下有一个孩子。”我说出了一个前世直到宫变后才被人发现的秘密，“那个孩子现在被养在城外的一处别院里，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孩子，就能证明长公主和沈惊鸿的私情，到时候，就算太后想护着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前世，长公主为了掩盖和沈惊鸿的私情，把孩子偷偷养在城外的别院，后来宫变失败，孩子才被发现。这一世，我可以提前找到这个孩子。

父亲震惊地看着我：“竟有这种事？”

“是的。”我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个别院的位置，我们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找。”

父亲立刻派人，按照我提供的地址，前往城外的别院。果然，在别院里，找到了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婴，还有照顾男婴的乳母。乳母在审问下，承认了男婴是长公主和沈惊鸿的孩子。

有了这个证据，太后再也无法为长公主和沈惊鸿求情。皇帝得知消息后，彻底震怒，下令将沈惊鸿凌迟处死，张大人和兵部尚书斩立决，长公主被废黜封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太后也因为包庇长公主，被皇帝禁足在慈宁宫，失去了干预朝政的权力。

一场可能发生的宫变，就这样被我们提前阻止了。

沈惊鸿被处死的那天，我没有去刑场。我站在镇国公府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雪，想起了前世死在猎场的自己。

晚桃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热茶：“小姐，都结束了。沈惊鸿和长公主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老爷和公子都安全了，镇国公府也安全了。”

“是啊，都结束了。”我接过热茶，抿了一口，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前世的仇恨，今生的救赎，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后来，兄长从北境回来，看到我们都平安无事，欣慰地笑了。父亲也因为护驾有功，被皇帝封为太傅，辅佐太子。镇国公府的地位，比以前更加稳固了。

很多人都劝我再找一个良人，可我却摇了摇头。经历了前世的背叛和伤害，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我只想好好守护我的家人，守护镇国公府，守护大靖的江山。

春日里，我陪着父亲和母亲，去城外的寺庙祈福。寺庙里的桃花开得正好，风吹过，花瓣落在我的肩上。我看着眼前的美景，看着身边的家人，心中充满了平静和幸福。

晚桃笑着说：“小姐，您看这桃花多好看，就像您当年绣在沈公子锦袍上的花纹一样。”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一样了。以前的我，为了爱情，盲目又愚蠢；现在的我，为了家人，为了自己，活得清醒又坚定。那些不好的过去，就让它随风去吧。”

是啊，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这一世，我不仅报了仇，更重要的是，我保护了我爱的人，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未来的日子，我会带着这份清醒和坚定，好好活下去，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阳光透过桃花瓣，洒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明亮。我知道，属于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