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夫君硬上弓最新章节_蛇妖夫君硬上弓兜里有烟全文免费阅读_最终小说网
haoteby 2025-10-29 19:17 1 浏览
强抢了个犯人,怀了个蛋,三年后,我的洞府被一位仙君劈成了两半(已完结)
我是九霄云外硕果仅存的一只凤凰神鸟。
阿娘在弥留之际,紧紧攥着我的手,那目光中满是殷切与决绝:“凤族的血脉,万万不可断送在你这一代啊。”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
思来想去,我最终咬了咬牙,索性豁出一切,强行与一位凡间的男子结成了夫妻。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竟产下一枚闪耀着金色纹路的凤卵,那纹路如同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时光匆匆,一晃三载已过。突然被一道凌厉至极的剑光劈开。那剑光锐利无比,所到之处,结界瞬间破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只见来者手中提着一把三尺青锋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他二话不说,就要挥剑斩落,我吓得慌忙抱头逃窜,模样狼狈不堪,平日里的威严与从容早已荡然无存。
我一边逃窜,一边在心中暗自琢磨:我究竟何时招惹了这位冷面如霜的仙君?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
“爹爹——”
原来,正吮吸着灵乳的幼崽突然歪了歪脑袋,那软乎乎的小手指向了那位持剑之人。
我傻眼了。而对方的剑尖也微微颤动起来,似乎内心也有所波动。
我是四海八荒仅存的凤凰遗孤。
母亲消散成灰那日,她颤抖的指尖深深掐入我掌心,仿佛要将最后的执念刻进血脉。
凤凰的传承绝不能断在你手中。
我读懂了她未尽的叮咛。
这个以涅槃之火为巢的古老种族,本应在烈焰中永生不灭。
而今三界六道间,唯余我孤身只影。
埋葬母亲后,我在仙妖两界漂泊数载。
妖族众生形貌各异,却无一人能入我法眼;仙界诸仙虽个个清贵高洁,可那睥睨众生的傲态,教我如何甘心委身?
直至我踏足人间界。
幽深山涧旁,我偶遇一名重伤垂危的凡人男子。
他浑身浴血,气息奄奄,偏生那张面容如丹青妙手精心勾勒——剑眉斜飞入鬓,睫羽似蝶翼轻颤,纵使昏迷中紧蹙的眉心,也透着股清冷孤绝。
我绕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躯转了三圈,越看越觉满意。
最紧要的是皮相极佳,想来诞下的幼崽必定容颜绝世。
母亲曾言,凤凰血脉尊贵无比,岂能随意交付庸碌之辈?
当下我将人打横抱起,掠向云雾缭绕的隐秘洞府。
虽未尝过情爱滋味,凡间话本却看了不少。
我学着那风流桥段,指尖刚触及他腰间玉带,沉睡的人突然睁眼。
铁钳般的手掌攥住我手腕,力道之大竟令我踉跄数步。
四目相对,他眸中寒光如刃:尔等何人?
沙哑声线里裹着冰碴,偏生耳尖泛起可疑红晕。
我索性坦诚相告:见你生得好看,想借你血脉延续香火。
他瞳孔骤缩,面上血色褪尽又涌上薄红。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跌回石榻。
我趁势扯开他最后一件里衣,金红羽衣在指尖流转:你伤得这般重,何必做无谓挣扎?
放肆!他怒喝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苍白面容涨得通红。
我俯身逼近,发间金翎扫过他脖颈:凤凰择偶,向来看重血脉传承。温热指尖抚过他胸膛,肌理分明如玉雕,放心,不过借种罢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窗棂外的暴风雨来得恰是时候,雷鸣电闪中,洞府内春色旖旎。
怀胎三月方觉异样。
那日溪边饮水,腹中骤然绞痛。
低头见赤金流光自衣襟下溢出,在腹部勾勒出繁复纹路。
凤凰特有的涅槃之火正在护胎。
我抚着渐显的孕肚轻笑,原还担心一次不成,倒省了诸多麻烦。
临盆那日,痛楚撕扯着每寸筋骨。
洞府石壁被利爪划出深痕,直到黎明破晓,一颗莹白凤卵才姗姗来迟。
蛋壳上赤金纹路流转,刚落地便滚到我脸边,亲昵地蹭了蹭。
泪水忽然模糊了视线。
养育幼崽远比想象中艰辛。
这小东西未破壳时便极不安分,日日要我抱在怀里才肯安睡。若放在石巢中,便用头颅撞击蛋壳抗议。
整整两年,我抱着这颗蛋修炼、散步、甚至如厕。
破壳那日,天地异象陡生。
我正于山巅吞吐日月精华,忽见洞府上空乌云翻涌,九道天雷蓄势待发。
电光劈落瞬间,金红光柱冲天而起,竟将天雷生生震散。
光晕中,奶声奶气的童音穿透云雾:娘亲——
她那双眸子生得极为特别,一只瞳孔泛着璀璨金光,另一只则如烈焰般赤红。
她的掌心之中,还跃动着尚未完全熄灭的涅槃之火,那火焰跳跃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不愧是我家闺女啊!刚降临这世间,就成功渡过了涅槃之劫!!!”我满心欢喜,忍不住赞叹道。
这小丫头片子,性子活泼得紧,一刻也闲不下来。
刚学会蹒跚走路,就满山遍野地追着那些野兽疯跑,小小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好似一只灵动的小兽。
她甚至还扬起小脸,奶声奶气却又一本正经地宣称:“娘亲,我要给你烤只野兔尝尝鲜!”
我赶忙劝她:“夭夭呀,你可是个姑娘家,别整天上蹿下跳的,活脱脱像只调皮捣蛋的皮猴。”
小团子听了,扑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可是娘亲,我真的好想吃烤兔子嘛~”那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啧,这小丫头完美继承了那个凡人的长相,生得那叫一个玉雪可爱,粉雕玉琢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我没忍住,凑过去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还故作严肃道:“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啊。”
小团子欢呼一声,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又去追野兔了。
她三岁那年,我原本打算带着她回族里,让她认认门,也好知晓自己的根在何处。
谁料,平静的日子突然被打破。洞府竟被人一剑狠狠劈开,伴随着一阵轰隆巨响,整个洞府都簌簌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抬头望去,只见废墟之上,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那人身着玄色衣袍,墨发如瀑布般垂落,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周身仙气缭绕,宛如天神下凡。
他那一双眼睛,犹如寒星般冷冽,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哪位大仙驾到啊?我何时招惹过仙界的人了???
那人也不言语,二话不说,提剑便朝我砍来。我吓得抱着脑袋,满地乱窜,活像只受惊的老鼠。
我一边逃窜,一边在脑海里翻着生平往事,绞尽脑汁地琢磨,究竟何时得罪过这位仙君。
就在这时,床上原本正喝着奶的小团子突然歪了歪脑袋,奶声奶气道:“爹爹。”
我当场愣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那人指尖微微一颤,也僵在了原地,手中的剑都忘了挥动。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四周安静得可怕。
我瞪圆了眼睛,转头望去,终于从那张冷峻的面容上瞧出了几分熟悉。
这不是当年我借种的凡人吗?
顿时,我只觉头皮发麻,冷汗直冒,连连后退。
那人却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夭夭,向来冷漠的脸上,竟裂开了一丝缝隙,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你......”
夭夭却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软软地唤道:“爹爹,抱!”
他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半晌才机械地伸出手。
小团子顺势爬进他怀里,小手揪着他一缕发丝,甜甜笑道:“爹爹香香。”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冷面仙君耳尖慢慢泛红,心中不禁暗自偷笑。
小丫头是个自来熟,自顾自地念叨着:
“夭夭一直想爹爹呢”
“原来爹爹生得这般好看!”
“爹爹居然是神仙!”
“娘亲骗人,还说爹爹不在了。”
一道冷光扫来,我心虚地垂下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夭夭啊,最后这句真不必说啊。
不多时,夭夭便困了,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
男人掀起眼皮,声音低沉地问道:“她叫夭夭?”
我点了点头。
“姓什么?”
“没姓...就叫夭夭。”我们凤凰一族本就没姓,若硬要加的话,那便姓凤吧。
男人垂下眸子,片刻后低声道:
“往后,她姓白。”
仙界唯有一位白姓,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战神,白玄。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心中哀嚎道:苍天啊!我这是招惹了哪位祖宗!
难怪这妮子眼睛一金一赤,我还当是变异了,原来另一只眼睛随了她爹。
白玄环顾四周,眉间微微蹙起。
“你就让她住这破地方?此处灵气稀薄,如何修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
那是本姑娘所想的吗???
分明是争不过旁人呐!
凤凰一族自打我姥姥那辈起,便渐渐走向衰落了。
如今,能寻到一处有灵气的洞府安身,都已是难上加难之事!
白玄瞧见我这副模样,眼中嫌弃之意更甚。
只见他抬手随意一挥。
刹那间,殿外竟凭空出现了一座华贵无比的轿辇。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夭夭,语气淡然道:“这孩子,我接回仙界了。”
??
老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拼死拼活才生下的宝贝,就算你是她爹,也不能这般说带走就带走啊?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拦在了轿辇前方。
神色坚定道:“这不成。”
“就算你是仙界威名赫赫的战神,也不能如此蛮横地抢人家孩子。”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冷冷说道:“她也是我的骨肉至亲。”
“……这三年可都是我在悉心照料,若你要带她走,可以,把我也一并捎上!”
我本是气急之下说出的一句气话,谁料白玄竟真的把我捎上了。
呜呜呜,夭夭啊,托你的福。
娘亲我也成上天的凤凰啦。
白玄的仙府,坐落在仙界那至高无上的高处。
云雾缭绕之间,一座座琼楼玉宇在绚烂霞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
刚一落地,小团子便醒了过来,欢天喜地地撒着欢儿冲进了殿内。
她那小短腿倒腾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大喊:“爹爹的家好漂亮呀!”
我静静地站在殿外,双脚好似生了根一般,挪不动步。
这地方的灵气浓郁得仿佛都要化不开了,简直就是修炼的绝佳圣地啊!!
如此福地洞天,是我这种身份能进的吗???
白玄扫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走啊?不敢进?”
呵。
我当即抬脚便往里走去,腰板挺得笔直,气势十足。
有什么不敢的?
母凭女贵这事儿没听过吗?
迎面撞上了几位仙娥,她们眼中满是惊诧之色,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着。
她们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
“这就是那个趁君上历劫时……的妖女?”
“居然是只凤凰。”
“听说君上的情劫就是毁在她手里……”
我挑了挑眉。
情劫?什么情劫?
正欲细听,她们却慌慌张张地散开了。
原来是白玄跟了上来。
罢了,既已来到了这天庭,总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谁料当晚,我竟被迫和白玄躺在了一张床上。
中间还隔着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团子。
我轻声劝道:“娘亲和夭夭睡就足够了,不必劳烦爹爹了。”
小团子却使劲儿摇了摇头。
奶声奶气地说道:“蛇妖姐姐说了,夫妻就该睡一张床,这样夭夭才会有妹妹。”
“......”
白玄满脸阴云密布。
心中暗骂:那条死蛇妖,天天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最终,还是没拗过夭夭的软磨硬泡。
无奈之下,我和白玄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我倒是一点儿都不尴尬,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
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帐,在他那俊朗的侧脸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我偷偷地打量着他,竟发现这人睫毛长得有些过分。
“看够了吗?”他突然开口说道,眼睛却依然紧紧闭着。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我赶紧转身装睡。
“呵。”
男人轻哼一声。
嗓音低沉醇厚:“当初,为何……睡完就跑?”
这话问的。
睡完不跑,难道等着你清醒后找我算账吗?
再说了,不过是借个种而已。
又不要你养,又不要你负责,你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这些话我当然不敢说给他听。
只能含糊不清地应付道:“逼迫你做了那种事,我也是心生愧疚……”
“所以跑了。”
白玄再没说话。
而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我是被夭夭那银铃般的笑声从睡梦中唤醒的。
我披上外衣,信步走出屋内,只见殿外庭院中,赫然矗立着一座绚烂夺目的七彩滑梯。
那是一座由七彩虹光幻化而成的琉璃滑梯,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每一级台阶都镶嵌着闪烁不定的星辰石,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当滑到底端时,还会喷出一团软绵绵、蓬松松的云朵,稳稳接住欢笑着滑下的夭夭。
夭夭裙摆随风轻扬,宛如一只快乐翩翩的小蝴蝶,在滑梯间穿梭嬉戏。
白玄静立滑梯之侧,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能见到夭夭如此开怀,实属难得。
哎,有父亲陪伴的孩子,果真是不一样啊。
我踱步至他身旁,打趣道:“仙君竟还有这等手艺呢?”
白玄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略通一二。”他轻描淡写地回应。
如此精美的七彩滑梯,竟只是他“略通一二”的成果?
那我昔日挥动斧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耗时半月有余,为夭夭打造的木头滑梯,又算得了什么呢?
莫非算是我闲来无事,消磨时光之作?
夭夭瞧见我,欢呼雀跃地奔了过来。
“娘亲娘亲,你瞧,这是爹爹特意为我打造的滑梯!”她兴奋地拉着我的手,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我笑着轻抚她的头,赞道:“甚好甚好,你爹爹真是用心良苦。”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回头望向白玄。
“那娘亲的呢?爹爹有没有给娘亲准备什么呀?”她天真无邪地问道。
......
我略显尴尬,支支吾吾道:“娘亲这么大人了,不玩这些小孩子的东西...”
话音未落,只见白玄轻扬衣袖,挥手间,
“轰!”
一棵万年火梧桐拔地而起,屹立于庭院之中。
枝干上垂下两条赤金锁链,末端缠绕着由火焰凝聚而成的秋千座,散发着炽热而神秘的气息。
我心中暗自惊叹,火焰秋千!这创意真是绝了!
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却仍有些不好意思。
白玄冷哼一声,不屑道:“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不再扭捏作态,直接纵身跃上秋千。
转头还吆喝了一句:“仙君,快来推我一把呀~”
白玄不耐烦地弹了下指尖,一缕仙力化作推力,轻轻拂在秋千上。
秋千瞬间荡上云端,仿佛要触及那缥缈的天际。
“哟呵!”我兴奋地大喊一声,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夭夭在一旁偷偷给我传声:“娘亲!你笑得稍微文雅点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只调皮的猴子呢!”
......
而白玄,则抱臂静立于树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空中高荡的我和旁边滑滑梯的夭夭。
那冷峻的眉眼,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白玄对夭夭的宠爱,真是无微不至。
夭夭天天在我耳边炫耀:“娘亲,有爹爹真好,他什么都会给我做。”
可不是嘛,自从来了这仙界,这小妮子不仅法术日益精进,
身上脸上的肉更是肉眼可见地圆润起来,活脱脱一只胖乎乎的小凤凰。
仙殿的后花园中,云霞如锦,染红了半边天空,美得如梦似幻。
若是没有一只凤凰在那蹭来蹭去,磨蹭羽毛,那就更完美了。
我烦躁地抖了抖翅膀,尾羽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彩。
可惜,再漂亮的羽毛也经不住换羽期的折磨,后背痒得让人难以忍受。
我索性化作原形,扑棱着翅膀往花园里那块光滑如镜的玉石上蹭去。
羽根摩擦着石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舒服得我眯起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粗鄙不堪!”一道清冷嗓音从身后传来,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回头一看,白玄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儿,一袭银纹墨袍,风度翩翩,手里握着一柄莹润如玉的玉梳。
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嫌弃。
我顿时炸毛,翅膀上的羽毛根根竖起,怒道:“我们凤凰族换羽期就是这样!你懂什么!”
白玄没理我,径直走过来,一把扣住我的翅膀根,让我无法动弹。
“你干啥?”我刚要挣扎反抗。
下一秒,玉梳轻轻落下,触碰到我的羽毛。
“......”
梳齿划过羽根,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精准地挠在痒处,让我浑身一颤,舒服得说不出话来。
“梳羽礼都不懂?”白玄冷声嘲讽道,但手上动作却细致入微,温柔至极,从羽根一直梳到尾尖。
我本来想怼回去的,但被他梳得太舒服了,一时竟忘了言语。
男人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指腹不经意间擦过我的耳羽。
我瞬间浑身一僵,耳羽“唰”地一下变成了绯红色,如同晚霞般绚烂。
白玄盯着我的耳朵,眼神微妙而复杂:“……还会变色?真是有趣。”
“闭嘴!不许看!”我羞恼地捂住耳朵,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次日,仙界传得沸沸扬扬。
彼时我正悠闲地躺在火焰秋千上晃荡着,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忽然发现路过的仙娥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交头接耳,捂嘴偷笑,还有人红着脸偷偷瞄我。
“……?”我满心疑惑,不明所以。
直到听见两个小仙童蹲在云朵上窃窃私语,我才恍然大悟。
“听说昨天战神大人给凤凰仙子梳羽,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何止!我姐姐的仙友说,凤凰仙子的耳朵都红透了,羞得不行!”
我:“……?”
是谁在造老娘的谣?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火速冲出殿外,准备找那造谣者算账。
只见云头之上,坐着一个肉肉的小团子,正玩得开心呢。
不是夭夭是谁?
我咬牙切齿地喊道:“白夭夭!!!”
后者身影一僵,瞬间溜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蟠桃会三百年一次,乃是仙界的一大盛事。众神齐聚瑶池,琼浆玉液,仙乐飘飘,一派祥和欢乐的景象。
白玄本不打算前往参加,他向来不喜热闹场合,更不喜那些仙君仙子们探究的目光。
但夭夭却不一样,小团子趴在爹爹膝上,异瞳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小手拽着他的袖子晃啊晃,撒娇道:“夭夭想去嘛~听说有甜甜的桃子可以吃呢!”
白玄垂眸看她,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道:“好,爹爹带你去。”
忽然抬眼,淡淡地问我:“你要去吗?”
我正倚在窗边嗑瓜子,闻言一愣:“我?”
“嗯。”他语气平静如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可那双金色眸子里,却藏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仿佛...他在期待我的回答一样。
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笑嘻嘻地跳下来:“去!干嘛不去?这么热闹的场合,怎么能少了我呢!”
瑶池畔,众仙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断。
白玄一袭墨袍银纹,神色冷淡地踏入会场,宛如一朵高岭之花,令人不敢直视。
左手牵着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凤凰,右手边跟着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全场瞬间安静了三秒,紧接着,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
“那就是战神的女儿?好可爱啊!真是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听说她娘是只凤凰?难怪生得这般灵秀动人,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嘘!小点声!那位就是凤凰仙子,别惹她不高兴。”
夭夭完全没察觉气氛的微妙变化,她睁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忽然指着天帝的冕旒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那个爷爷头上为什么挂面条啊?看起来好奇怪哦。”
“噗。”
不知哪位仙君没忍住笑出了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白玄面无表情地捂住夭夭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差点笑出声来。
天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铁青无比,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瞪着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让他恨之入骨。
天后在旁边踹了他一脚,用眼神示意他别搞事,别破坏了这欢乐的气氛。
我缩了缩脖子,心中暗自庆幸有天后在,不然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早就听闻战神白玄是天帝一手带起来的徒弟,师徒情深,看来果然不假。
如今千辛万苦才养大的“白菜”,竟被我这头“猪”……哦不,我这只“凤凰”给拱了去。
要说天帝不恼怒,那绝对是假话。
“理解,理解嘛!”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直打鼓。
为了缓和气氛,我主动上前,端起酒杯讨好地敬酒。
可天帝呢,那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只烦人的苍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他不仅没给我好脸色,还一挥手,直接把酒杯给打翻了。
这一下,可把天后气得不轻,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天帝生气的缘由,并非是我拱了他的“白菜”,而是因为我坏了白玄的情劫大事。
这事儿,还是兜兜转转,最后由天后告诉我的。
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也别怪天帝了,白玄那孩子……唉,也是苦命。”
“千百年来,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好不容易报了仇,却发现天地间,族人都已陨落,只剩他孤零零一人。”
“漫长的仙途,他一个人走得该有多孤独啊。”
“或许是上天看他实在不易,给了他一个机缘。”
“只要修满十世情劫,便可飞升晋神,成为上神。”
“可没想到……”
天后剩下的话没再说出口,但我却已经懂了。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我给毁了。
蟠桃会结束后,我抱着夭夭,和白玄一同踏上回仙府的路。夭夭累得不行,趴在白玄肩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云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小团子那均匀的呼吸声。
我盯着窗外那流动不息的云海,心中五味杂陈,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声开口:“……对不起。”
白玄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
“你的情劫。”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已经是上神了。”
他最后一世本该断情绝爱,圆满飞升,成为高高在上的上神。
可偏偏,遇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霸王硬上弓,坏了他的修行,也断了他的飞升之路。
轿内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不是你的错。”
“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都知道了,要不是我……”我急切地想要解释。
他却侧头看向我,眸色深沉如墨:“我说了,不是你的错。”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侧脸,勾勒出那柔和而完美的轮廓。
他伸手,轻轻擦去夭夭嘴角的口水,动作温柔至极。
蟠桃会后,天帝对我的态度愈发恶劣,简直到了看我不顺眼的地步。
他几次三番幻化成天兵,鬼鬼祟祟地摸到我的寝殿外。
第一次,他变成扫地仙童,刚摸到门边,就被白玄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后领提了起来。
“师尊,您这是做什么?”白玄面无表情,语气冷淡。
天帝理不直气也壮,大声说道:“本帝君散步!”
第二次,他化作送膳的仙娥,刚把加了“料”的仙露放下。
白玄就推门而入,淡淡道:“师尊,师母在找您呢。”
天帝:“……”
第三次,他干脆变成一只仙鹤,刚扑腾到我窗边,就被白玄一袖子扫飞了出去。
天帝摔在云海里,气得直跳脚,大声骂道:“逆徒!!”
白玄负手而立,淡定自若道:“您再闹,我就告诉师母您藏私房钱的地方。”
天帝:“……”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白玄一眼,甩袖走人,嘴里还不停嘟嘟囔囔:“没出息!为了只凤凰连上神都不当了!”
晚上,我和白玄同床共枕。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嘀咕。
这三番四次的,难道……
“帝君……是想要我死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玄嘴角抽了一下,无奈道:“不至于。”
“估计是想把你丢下凡去。”
我一把搂住夭夭,大声喊道:“我不去!”
开玩笑,这里又好吃又好玩,灵气充足,修炼起来神速无比。
我超喜欢这里的,才不下去呢!
白玄随意地嗯了一声。
我以为他是在敷衍我,坐起身就要开始讲大道理。
他手微抬,我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越过中间的夭夭,落入他怀里。
他伸手覆上我的唇,轻声说道:“闭嘴,睡觉。”
……
他的手有点香,涂什么了这么好闻。
还有股桂花糕的味儿。
然后,我脑子一热,伸舌尖舔了舔。
白玄浑身一僵,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围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凝重。
我把头缩进了被子里,声音弱弱道:“你手上有股桂花糕味儿……我没忍住。”
半晌,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不是一只凤凰吗?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吃?”
次日,我是被一股浓郁的桂花甜香馋醒的。
我顺着香气,一路摸到小厨房。
这小厨房原是没有的,神仙们不用食五谷,但我没有修习过辟谷之术。
于是,白玄便喊人搭了个小厨房。
他冷着脸,一本正经道:“是夭夭想吃你做的饭,我才搭的。”
而现在,这位仙界第一冷面战神,正挽着袖子,站在灶台前和面团较劲。
他眉峰微蹙,修长的手指沾满面粉,显得有些笨拙。
案板上堆着几团形状可疑的面疙瘩,让人忍不住想笑。
一旁的蒸笼冒着热气,甜香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我扒着门框,目瞪口呆道:“……你在干嘛?”
白玄背影一僵,头也不回,冷冷道:“出去。”
啧,叫我出去我就出去,那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我凑了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玄应该是第一次做糕点,面粉搞得脸上到处都是,连睫毛都挂着细碎的粉屑,模样十分滑稽。
倒是……反差得可爱。
我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有些恼怒,大声喊道:“云炽!”
“嗯?我在,我在。”我连忙应道。
他耳尖微红,转身去掀蒸笼,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事就出去。”他说道。
热气腾起的一瞬,金灿灿的桂花糕露了出来,莹润如玉,每一块都嵌着蜜渍的桂花,香甜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我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给我的?”
他垂眸装盘,嘴硬道:“…夭夭想吃。”
哼,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我昨晚说想吃桂花糕的。
我趁他不备,迅速偷了一块塞进嘴里,软糯清甜,桂香浓郁,美味极了。
“好吃!”我含糊不清地夸赞道。
白玄忽然伸手,拇指擦过我唇角,动作轻柔而自然。
指腹温热,一触即离,却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我俩都怔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他转身离开的身影有些慌乱,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我……去找夭夭。”他说道。
而我呆站在原地,唇角被他触过那处有些滚烫,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心脏那里好像被一根羽毛轻拂过,有些痒,又有些甜。
难道,这就是娘亲说的……动心?
我揉了揉心脏,那里涌出了一股我道不明的情绪,逐渐蔓延至全身,让我感到既陌生又兴奋。
白玄这个口嫌体直的人,明明说是给夭夭做的,却……
日落时分,我的窗前还是多了一食盒的桂花糕,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底下压着张字条,笔锋凌厉如剑,正是白玄的字迹。
“吃慢些,噎着没人管。”他写道。
下界凤凰族的长老们听说了夭夭的存在后,激动得连夜开会,商讨对策。
最后一致决定,组团上天,看看这只混血小凤凰,究竟长什么样。
可问题是,他们根本下不来。
无奈只能传声给我。
要不你带夭夭下来?
我冷笑一声。
白玄把她当眼珠子护着,我像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的主?
谁料白玄不知从哪得了消息。
他直接遣了几只仙羽鹤下去接人。
听说那些长老坐在鹤背上,紧张得手心攥得发白。
慢些!慢些!老夫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刚落地,就瞧见个赤金异瞳的小凤凰崽子冲过来。
奶声奶气地喊:爷爷们安好!
长老们当场红了眼眶:乖囡囡!真是乖囡囡啊!
夭夭天生是个皮猴性子。
这边扯扯二长老的银须,那边给三长老编麻花辫。
还把自己攒的糖豆塞给众人:爷爷们吃糖!
长老们乐得胡子直翘,任由她折腾,眼里的慈爱都快溢出来。
直到——
他们注意到那双眼睛。
这、这异瞳?!大长老声音发颤。
我硬着头皮点头:许是他爹血脉太霸道,变异了。
本以为主殿要炸锅,谁知长老们激动得直拍大腿:天佑我族!天佑我族啊!
我懵了。
这反应不对啊?
按理说该指着鼻子骂我玷污凤凰血脉才对。
正热闹着,天帝又来了。
他背着手,居高临下扫视凤凰长老们,冷笑。
呵,凤凰一族如今就这德行?连个能看的后辈都拿不出手。
长老们气得胡须乱颤,却无力反驳。
凤凰式微,这是不争的事实。
夭夭本来正给三长老扎小辫,闻言猛地转头。
小脸一沉:天帝爷爷,不许您这么说我爷爷们!
天帝挑眉:小丫头片子倒挺护食?
话音未落,夭夭小手一扬。
一团赤金交错的火焰噌地窜上天帝龙袍下摆!
天帝起初不以为意,随手拂袖。
可那火苗非但不灭,反而顺着衣料往上蹿!
涅槃火混着南明离火?!
天帝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掐诀灭火。
偏生这火越浇越旺!
逆徒!还不来帮忙!天帝冲白玄吼道。
白玄端着茶盏轻抿:师尊,孩子顽皮,您多担待。
天帝:???
最后,天帝顶着一屁股火苗,慌不择路扎进天后沐浴的瑶池。
水花溅起三尺高,正赏花的天后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缓缓转头,笑意温婉:陛下这是…
天帝:夫人,你听我解释!
天后指尖捏碎一朵牡丹:今晚跪祠堂,谢谢。
凤凰长老们看得老泪纵横。
我族…我族有希望了!
大长老死死攥住我手腕: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我干笑两声:您老说得是。
这下好了,天帝怕是要记我八辈子仇。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夭夭五岁了。
白玄送她去了仙界学宫。
可这混沌火候始终控制不稳。
白玄便亲自上手教导。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要不…我来教?
夭夭摇头:娘亲放心,爹爹最厉害了!
白玄也摆手:无妨,混沌火而已。
得,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我转身接杯茶的功夫,练功房轰地炸了。
赶到时,只见白玄面无表情杵在废墟里,夭夭撅着小嘴:不可能!我怎么会失败!
风尘仆仆赶来的天帝指着火光冲天:白玄!白夭夭!你们俩…
这是今年第九间了!!!
赔钱!
白玄淡定把夭夭往身后一藏:孩子练习呢。
天帝指着焦黑的断壁残垣:练习?练个锤子!赔钱!
夭夭突然探出脑袋:天帝爷爷,西海进贡的万年珊瑚,爹爹藏在瑶池东侧假山下了,天后奶奶还不知道哦~
天帝的怒火戛然而止:“真的?”
夭夭点头:“比珍珠还真!”
天帝转身就走:“本座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些事...”
我望着一脸得逞的夭夭,又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白玄。
总觉得事儿有些不对。
“你骗了天帝爷爷?”
夭夭歪头:“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说是骗呢?”
“娘亲,我只是说了胡话而已。”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二天,听说天帝在瑶池边跪了一夜搓衣板。
随着夭夭日渐长大,我掰着手指头。
突然发现在白玄这里已经住了近六年。
明明一开始处处不习惯。
可是现在,殿内到处都是我和夭夭存在的痕迹。
接触得越久,越发现白玄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他性子冷,话不多,但总会在细节处妥帖。
比如我喜欢的火焰秋千,夭夭的七彩滑梯。
还会在天帝震怒时护住我,会为我挡下仙界的诸多流言。
会在长老们面前给足我和夭夭面子。
也会在冬日里,默不作声地给我的被窝多添一道暖咒。
可今年格外冷。
我的涅槃火随着季节减弱,夜里裹着被子仍止不住发抖。
夜半,殿门被轻轻推开。
白玄站在床边,垂眸看我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掀开被子一角,默不作声躺了进来。
我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触到一片冰凉坚硬的鳞片。
他现了原形。
银白的龙身修长优雅,却透着一股温润的暖意。
我下意识贴过去,手脚都缠在他身上,舒服得喟叹一声。
半梦半醒间,我的手无意识摸到他颈下的一片逆鳞。
白玄浑身一僵,闷哼一声,龙尾倏地收紧。
“这里...不行。”
他嗓音低哑,带着克制。
我困得睁不开眼,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尾羽却无意识地勾住了他的龙角。
蹭了蹭,继续睡。
第二天,整个仙界都知道了。
“爹爹娘亲羞羞!”
夭夭清脆的声音炸开在耳边,我猛地惊醒,一抬头。
寝殿里,站满了人。
夭夭带着她新交的仙界小伙伴们。
乌泱泱挤在床边,一个个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我和白玄。
而床榻上,我凤凰原形的尾羽还缠着白玄的龙角。
龙尾和凤翅交叠,亲密无间。
最致命的是。
天帝站在最前面,胡子翘得老高,挥着袖子怒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白玄:“......”
我:“......”
天帝一边骂,一边把看热闹的仙君仙子们往外赶:“都出去!有什么好看的!”
等人都被轰出去,殿门关上,我和白玄面面相觑。
他恢复人形,面无表情地整理衣襟,耳根却红得滴血。
我干笑两声:“那个…早膳想吃什么?”
“都行...”
“你做的,都好吃。”
我挑眉。
这龙什么时候开始会说点情话了?
再后来,我做的凡间吃食成了仙界一绝。
白玄的仙殿渐渐热闹起来。
仙君仙子们总爱来蹭饭。
白夭夭也会带学院的同学们来玩。
我蒸的桂花糕、炸的酥油饼、炖的灵鸡汤,连天帝都忍不住多夹两筷子。
白玄嘴上嫌弃他们吵闹。
手却默默在院子里多做了几个小板凳,摇摇车,手法越发熟练。
夭夭交了许多朋友,整日带着小仙童们疯玩。
我一个不注意,她都爬上天帝的脖子了。
小手在他威严的发冠上编辫子。
“歪了歪了!左边再编紧一点!”
天后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指导。
天帝脸黑如碳,却在夭夭软软喊他天帝爷爷时。
眉梢一扬,嘴角不自觉翘起,一脸愉悦。
我倚在门边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了。
家的意义,从来不是血脉的传承。
而是冬日相拥的暖意,是晨起时的一碟桂花糕。
是有人陪你闹,有人陪你笑。
有人让你心甘情愿,把逆鳞也交付。
白玄不知何时站到我身旁,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看什么”他问。
我笑着摇头:“没什么。”
只是觉得,这样真好。
我五百岁那年,白玄补了我一场婚礼。
声势浩大,整个仙界都喜气洋洋。
红绸铺满三十六重天,凤凰火与龙息交织成漫天霞光。
仙鹤衔着金铃飞过云端,瑶池的水都映成了喜庆的赤色。
我穿着绣满金翎的嫁衣,被夭夭牵着走向白玄时,还有些恍惚。
“娘亲快看!爹爹今天好好看!”
夭夭兴奋地晃我的手。
我抬眼望去。
白玄一袭银纹红袍,眉目如画。
整个人长身玉立,宛若仙姿。
天帝坐在高位上,一边嫌弃地撇嘴,一边偷偷抹眼角。
“没出息!为了只凤凰搞这么大阵仗!”
天后踹了他一脚:“闭嘴,你当年求娶我的时候,排场比这还浮夸。”
“还有,玄儿娶妻,你哭什么哭?”
后来我才知道,这场婚礼,白玄筹备了整整一百年。
婚礼后不久,我怀了二胎。
整个仙界如临大敌。
“凤凰蛋该怎么孵?”
“温度要多少?湿度呢?”
“需不需要定期输入灵力?”
仙君仙子们人手一本《凤凰蛋育儿手册》,连老君都开始研究保温的丹炉。
天帝更是紧张,特意把凤凰族的长老们请上天,全天陪着我。
“丫头,多喝点灵露!”大长老端着碗追着我跑。
“蛋壳要每天擦三遍!”二长老举着软布嚷嚷。
白玄被吵得头疼,直接把我抱回寝殿。
设下结界:“安静养胎。”
夭夭趴在我肚子上,好奇地问:“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
我揉揉她的发顶:“等她想见姐姐的时候。”
二胎破壳那日,我们避开了众人,全家去云海里看风景
白玄在柔软的云层上铺了毯子,我小心翼翼地把蛋放在中间。
“咔嚓。”
蛋壳裂开一道细缝,赤金的火焰流淌出来,在云海上燃出一片璀璨的光。
夭夭屏住呼吸,小手紧紧攥着白玄的衣角。
一只比夭夭更小、更圆润的小凤凰钻了出来。
她抖了抖湿漉漉的绒毛,睁开眼。
竟是纯粹的赤金色,像极了我的涅槃火。
“妹妹!”夭夭欢呼着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翅膀抱住她。
白玄左右肩膀各坐着一只小凤凰。
向来冷峻的眉眼温柔得不像话。
我靠在他怀里,舒服地眯着眼,感受着周围的风。
云海在脚下流动,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白玄。”我忽然开口。
“可会后悔没晋升上神?”
他低头看我,眸色深沉如夜,却映着最亮的星。
然后,轻轻吻了吻我的眉心。
“不悔。”
【番外:取名之争】
天帝和天后为二宝的小名吵起来了。
这事闹得整个仙界皆知。
大名是白玄取的,叫白昭。
取昭如日月之意,端的是大气磅礴。
至于小名,当初说好由天帝来取。
毕竟夭夭的小名是我随口叫的,这次总该轮到长辈表现。
可谁都没想到,问题就出在这儿。
“叫金宝多好!又富贵又吉祥!”天帝捋着胡子,一脸得意。
天后当场摔了茶盏:“俗不可耐!”
“那火麟?凤凰属火,麟乃祥瑞”
“你当是在给坐骑取名?!”
“云朵总行了吧?又软又乖!”
“你管一只凤凰叫云朵?!”
……
天帝被怼得胡子直翘,却罕见地没认输。
反而挺直腰板,硬气道:“本君这次绝不退让!”
天后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听说这是千万年来,天帝第一次忤逆天后。
三日后。
天帝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仙殿,袖袍一甩,声如洪钟。
“本君决定了!白昭的小名就叫...”
他故意拖长音调,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定格在正在玩火焰毽子的夭夭身上,铿锵有力道。
“焰焰!”
夭夭张大嘴,毽子都忘了接,满眼崇拜:“爷爷真厉害!这名字真好听!”
焰焰,夭夭,名字一听就是两姐妹。
我震惊地看向白玄,用眼神询问:天后居然输了?
白玄淡定喝茶,唇角微扬。
这时,一个仙娥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娘娘,听说陛下在瑶池边上跪了三天三夜的搓衣板,膝盖都跪出龙鳞印子了,天后娘娘才勉强点头。”
我:“……”
天帝浑然不知自己的老底被揭,还在那得意洋洋地显摆。
“焰焰多好!又霸气又贴切!本座翻烂了《仙界雅名大全》才挑出来的!”
天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闻言轻哼一声。
天帝瞬间噤声,讨好地凑过去:“夫人觉得如何?”
天后瞥他一眼,淡淡道:“还行吧。”
天帝顿时眉开眼笑,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于是,二宝的小名就这么定下了。
白昭,小名焰焰。
夭夭每天追着妹妹喊焰焰,喊得整个仙界都知道了。
战神家二公主的小名,是天帝跪穿搓衣板换来的。
【番外二:有其母必有其女】
白夭夭一百多岁的时候,已经是仙界赫赫有名的小战神。
她继承了白玄的剑术天赋,又融合了我的涅槃火。
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连天帝都摸着胡子感叹:“这丫头,比她爹当年还凶。”
魔界新上任的魔神不知天高地厚,扬言要挑战她。
夭夭压根懒得搭理。
直到那厮在她梦里挑衅。
“仙界小战神?不过如此。”
梦里,魔神倚在王座上,笑得嚣张。
夭夭醒来,二话不说,抄起长枪就杀去了魔界。
等我听到消息时,她已经把魔神揍得跪地喊妈。
一手混沌火烧得魔界鸡飞狗跳,连魔宫都塌了半边。
回来的时候,她像只斗胜的公鸡,手里还拖着个半死不活的小子。
“娘亲!我回来了!”她笑得灿烂,随手把魔神往地上一丢。
我扫了眼。
哟呵,长得真不错。
眉眼天成,细看,眼尾上钩。
有些妖异。
漂亮得惊人。
那小子虽然灰头土脸,嘴角带血。
却还是倔强地瞪着她:“白夭夭!你…你无耻!”
夭夭蹲下身,笑眯眯地捏住他的下巴:“你不是说,输了任我处置吗?
魔神:“...”
“我觉得你生得不错。”
她慢悠悠道:“借个种如何?”
全场寂静。
魔神涨红了脸,咬牙切齿:“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你做那种事!”
夭夭挑眉,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由不得你!”
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默默转头,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白玄。
他神色自若,甚至还给我倒了一杯:“喝茶,夫人。”
【番外三:救赎】
白玄曾是古龙一族最后的血脉。
他的族人,为护他逃离远古凶兽的追杀,全部赴死。
那一日,他躲在父亲用龙骨铸成的结界里。
眼睁睁看着全族被撕碎吞噬,鲜血染红了整片海域。
他活了下来,却从此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天帝路过那片血海时,发现了一条奄奄一息的小银龙。
龙角折断,浑身是伤,唯独一双眼睛,冷得像淬了冰。
“想报仇吗?”天帝问他。
白玄抬头,死死盯着天帝,缓缓点了头。
从此,他成了天界的战神。
白玄修炼得比谁都狠。
别人练剑千遍,他练万遍,别人吐纳灵气,他直接引天雷淬体。
三百年后,他亲手斩杀了那头远古凶兽。
将它的头颅悬挂在古龙一族的遗址上,祭奠亡魂。
可仇报了,族人却回不来了。
他开始浑浑噩噩地修炼, 无情无欲, 冷得像块冰。
后来偶遇机缘。
天帝说, 渡十世情劫,方可晋位上神。
最后一世, 下凡历劫, 却遇到了她。
那日, 他在山涧边重伤昏迷。
醒来时, 发现自己衣衫半解,被一只凤凰按在石床上。
她生得极美,金翎如火, 眸若星辰,理直气壮地说:借个种。
他本该震怒, 本该反抗。
以他的修为, 即使凡人, 即便重伤,也足以将她掀飞。
可莫名的, 他没有动。
或许是她的眼睛太亮,或许是她的手太暖, 又或许…是他太累了。
累到,突然想放任自己沉沦一次。
醒来后,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地金翎和一地的圣药。
他找了她三年,遍寻人间, 却始终不见踪迹。
他咬牙切齿,却又忍不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她。
后来, 他在凡间遭遇劫匪围攻。
重伤濒死,回归九重天时, 满心都是不甘。
还没找到她。
回了仙界,他很轻易就知道她的身份和住处。
再见面时, 他直接劈了她的洞府。
本想兴师问罪,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爹爹。”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喊他。
他僵在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他的...孩子?
他将她们接回仙界, 本想冷着脸划清界限。
可那只凤凰却总能轻易打破他的冷静。
她会在冬日钻进他的被窝, 理直气壮地说冷。
会在他批阅公文时, 偷偷把糕点塞进他嘴里。
会在他练剑时,坐在秋千上晃着腿看他, 笑得比朝阳还灿烂。
而夭夭…
夭夭会拽着他的袖子撒娇,会骑在他脖子上看云海,会在他生气时,软软地喊一声爹爹,让他瞬间没了脾气。
他渐渐发现, 自己开始贪恋这种温暖。
那夜,云炽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问:白玄,你现在…还恨吗?
他一怔。
恨?
他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些血与仇了。
她的呼吸均匀绵长,尾羽无意识地缠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离开。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不恨了。
看云海时, 她也曾问过他:可会后悔没有晋升上神?
他说不悔。
遇她,此生不悔。
再后来,听说古龙一族的遗址上。
开满了遍山遍野的凤凰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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