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领导》全集下载,txt下载全集,epub电子书全集下载 - 欲不死 - 书书网手机版
haoteby 2025-10-29 19:08 1 浏览
年看见新来的女领导,我想悄悄开溜,她揪住我耳朵:逮到你了
我是年生人。
三十三岁,不好不坏的年纪。
事业不好不坏,婚姻不好不坏,身体状况,也只是不好不坏。
像一杯温吞的白水,喝不死人,也品不出什么滋味。
直到林澜成为我的新领导。
当然,这个“领导”,不是职场意义上的。
是在我们那间九十平米的房子里,她单方面授予自己的新头衔。
事情发生那天,我在苏州出差。
高铁站的灯光白得像盐,撒在每个行色匆匆的旅人身上,腌出疲惫的味道。
我刚拖着箱子挤过闸机,林澜的电话就进来了。
“到哪儿了?”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AI播报。
我找了个角落,把箱子立在腿边。“刚出站,准备打车。”
“嗯。”
一个单音节,然后是沉默。
电流声在听筒里滋滋作响,像一场微型的、焦灼的雨。
这种沉默我很熟悉。
是风暴来临前,大气压骤然降低的死寂。
“怎么了?”我问,喉咙有点发干。
“没什么。”她顿了顿,“外面下雨了,记得打伞。”
电话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苏州的天空是铅灰色的,雨丝斜斜地织成一张网。
我的心,也被这张网兜住了,越收越紧。
我和林澜结婚七年。
别人都说七年之痒,我们之间没有痒,只有疲惫的钝痛。
我们曾热烈地爱过。
也曾为了一个孩子,耗尽了最初几年的所有心力。
检查,吃药,算排卵期,把夫妻生活过成了精准的KPI考核。
最终,医生宣判是我这边的问题。
很难。
不是不行,是很难。
像买一张中奖率千万分之一的彩票。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某种东西就变了。
家里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
她不再提孩子的事,我也默契地回避。
我们像两个小心翼翼的潜水员,共同守护着一个即将耗尽的氧气瓶,谁也不敢大口呼吸。
我开始频繁地出差。
她也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一路做到了律所的初级合伙人。
我们成了最熟悉的室友。
会分摊水电,会记得对方的忌口,会在深夜为对方留一盏玄关的灯。
仅此而已。
安然的出现,像是在我这杯温吞的白水里,丢进了一片柠檬。
酸涩,但醒神。
她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眼睛很亮,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看我的眼神里,有我久未见过的东西。
崇拜,好奇,还有一点点不加掩饰的依恋。
像一只淋湿的小猫,小心翼翼地蹭着你的裤腿,渴望一点温暖。
我给了她温暖。
或者说,我们相互取暖。
在她租住的那个小小的单间里,我暂时卸下了那个“不好不坏”的壳。
可以抱怨工作的压力,可以诉说婚姻的困顿。
她不会像林澜一样,冷静地帮我分析利弊,只会抱着我的胳膊,心疼地说:“你太累了。”
是啊,我太累了。
这份疲惫,成了我背叛的唯一借口。
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
直到两天前那个晚上。
我提前结束出差回家,想给林澜一个惊喜。
打开门,家里很安静。
她常穿的那双高跟鞋不在鞋柜里,应该是还在加班。
我换了鞋,把行李箱放在墙边,走进客厅。
茶几上放着我的iPad,屏幕还亮着。
旁边,是我的手机。
我走过去,想把手机拿起来充电。
然后,我看见了那个推送。
打车软件的横幅通知,悬停在屏幕顶端。
“您与常用同行人‘小安’的共同乘车已达次。”
我的血,在那一瞬间,凉了半截。
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忘了删除这个通知。
或者说,我根本没意识到,大数据会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出卖我。
我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迅速划掉了那条通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一面被人擂动的战鼓。
我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她已经看过的痕迹。
没有。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
我安慰自己,她可能没看见。
她那么忙,回家那么晚,可能根本没注意我的手机。
我抱着这种侥幸,洗了澡,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
半夜,我被开门声惊醒。
林澜回来了。
脚步很轻,带着一丝疲惫。
她没有开大灯,只在黑暗中摸索着换鞋,然后走进洗手间。
水声传来。
我闭着眼睛,假装熟睡,但耳朵却竖得像雷达。
她洗漱完,走到床边。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黑暗中,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那目光没有移开,带着一种我读不懂的审视和冰冷。
我几乎要装不下去。
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她终于躺了下来,背对着我。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很早。
我醒来时,她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边喝咖啡。
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
妆容比平时更精致,一套剪裁利落的灰色西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把出了鞘的剑,锋利,且带着寒气。
“醒了?”她头也没抬。
“嗯。”
“桌上有三明治。”
“好。”
我坐到她对面,拿起三明治,却没什么胃口。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我没话找话。
“有个重要的会。”
她放下咖啡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陈阳。”她叫我的名字。
“嗯?”
“你的手机,昨晚是不是有条打车软件的通知?”
来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三明治的碎屑粘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好像有吧,没注意。”我试图蒙混过关。
她抬起眼,第一次正眼看我。
那双眼睛,曾经盛满了看我的星星,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是吗?”
她从手边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A4纸,轻轻推到我面前。
纸上,是一张截图。
正是那条“常用同行人‘小安’”的通知。
截图的时间,是昨晚七点半。
那个时候,我还在回来的高铁上。
她看见了。
她不仅看见了,还冷静地截了图,打印了出来。
像一个律师,在正式开庭前,将一份关键证据,展示给即将被审判的被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辩解,在这一张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澜,我……”
“她是公司的实习生。”她打断我,语气平静得可怕,“叫安然,对吗?”
我猛地抬头看她。
她怎么会知道?
她不仅知道“小安”是谁,还知道她的全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怀疑,而是……调查。
“你查我?”我的声音有些抖。
她笑了,嘴角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陈阳,你太不了解我了。”
“我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仗。”
“从我看到那条通知开始,到我查清楚她是谁,只用了半个小时。”
“她的微博,朋友圈,甚至在哪个大学读的书,我都一清二楚。”
我看着她,感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个会在我生病时,笨手笨脚为我熬粥的林澜,不见了。
眼前这个,是冷静、精准、甚至有些残酷的林律师。
“你想要怎样?”我问,声音嘶哑。
“我不要怎样。”她站起身,理了理西装的下摆,“我只是来通知你。”
“今天下午三点,在公司楼下的星巴克,我要见她。”
“你也要在场。”
我愣住了。
“你要见她?你疯了?”
“我没疯。”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是要去解决问题。”
“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就像一份合同出现了违约条款。”
“作为合同的甲乙双方,以及导致违约的第三方,我们需要坐下来,明确一下各自的权利、义务,以及违约责任。”
她说完,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我一个人,对着那张A4纸,手脚冰凉。
这就是两天前发生的事。
所以当我在苏州接到她那个电话时,我知道,那句“下雨了,记得打伞”,不是关心。
是提醒。
提醒我,下午三点,那场“三人会谈”的审判,即将开庭。
我打了车,直奔公司。
两点五十,我站在星巴克门口,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我看见林澜已经到了。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面前放着一杯美式,一台笔记本电脑开着,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她看起来不像一个来抓小三的原配,更像一个来谈商业合作的精英。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来了?”她抬眼,目光在我脸上扫过,然后又落回屏幕。
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林澜,没必要这样。”我压低声音,“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她不是别人。”林澜合上电脑,“她是导致我们合同可能中止的直接变量。我有权对这个变量进行风险评估。”
她的用词,永远那么精准,那么……没有人情味。
我正想再说什么,门口的风铃响了。
安然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素面朝天,看起来像一朵被雨打湿的栀子花。
她一眼就看见了我,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但当她看到我对面坐着的林澜时,那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不认识林澜,但女人的直觉,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脸色一点点变白,脚步也迟疑了。
“安然,过来坐。”
开口的,是林澜。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安然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学生,迟疑地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她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敢看林澜,也不敢看我。
“不用紧张。”林澜开口,语气温和得像在安抚客户,“我叫林澜,是陈阳的妻子。”
“我知道你,安然。岁,刚毕业,对吗?”
安然点了点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很好。”林澜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这是一个谈判中,即将掌握主动权的姿势。
“今天请你来,不是要指责你,也不是要为难你。”
“我只是想跟你,也跟陈阳,明确几件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两个人。
“第一,我和陈阳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存续关系。我们之间有共同财产,有共同的生活,也有基于婚姻产生的忠诚义务。”
“第二,你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已经构成了对我合法权益的侵害,以及对陈阳婚姻义务的违背。这一点,你们承认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千钧。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安然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
“我……”安然的声音像蚊子叫,“对不起。”
林澜的目光转向我。
“你呢?陈阳。”
我看着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贼。
所有的遮羞布,都被她用最冷静的方式,一层层撕了下来。
“我承认。”
“很好。”林澜点了点头,似乎对我们的态度很满意。
“既然承认了,那我们来谈谈解决方案。”
她看向安然。
“安小姐,你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你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我给你两个选择。”
“A,立刻从公司辞职,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再和陈阳有任何联系。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B,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会将我掌握的所有证据,包括你们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开房记录,一并交给你的父母、你的学校,以及你们公司的HR。”
安然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林澜淡淡一笑。
“我说过,我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仗。”
“作为一个律师,‘尽职调查’是我的职业本能。”
安然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砸在桌面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陈阳哥他……”她哽咽着,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林澜强大的气场下,我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懦夫。
“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林澜的声音冷了下来,“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陈阳有他的问题,我会处理。现在,我需要你的答案。”
“A,还是B?”
空气仿佛凝固了。
星巴克里舒缓的音乐,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安然哭了很久,终于,她擦干眼泪,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林澜。
“我选A。”
林澜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
“很好。这是一份承诺书。内容很简单,就是你刚才答应的那些。签了它,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安然拿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怨恨,最后都化成了死心。
她飞快地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朵雨中的栀子花,被彻底碾碎了。
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咖啡馆里,只剩下我和林澜。
她慢条斯理地收起那份承诺书,放进文件袋里。
整个过程,她没有看我一眼。
“走吧。”她说,站起身。
我跟在她身后,像一个被提审的犯人。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隔着半米的距离。
这半米,像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林澜没有开灯,直接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在黑暗的客厅里站了很久。
胃里空得发慌,心脏也像是空了一块。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卧室的门开了。
林澜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另一份文件。
她打开客厅的灯。
惨白的灯光下,我看见她已经卸了妆,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那身坚硬的铠甲,终于卸下了。
露出了里面,同样疲惫的血肉之躯。
“坐。”她说。
我依言在沙发上坐下。
她把文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给你的。”
我低头看去。
文件标题是:《婚内忠诚协议》。
下面是一条条清晰的条款。
第一条,关于财产。本人名下所有婚前财产,在协议签订后,自动转为夫妻共同财产。若有任何一方违反忠诚义务,自愿放弃所有财产份额。
第二条,关于日常行为规范。未经另一方同意,不得与任何异性有非工作必要的单独接触。所有超过五百元的开支,需向对方报备。手机、电脑等电子设备,需对另一方保持信息透明。
第三条,关于违约责任。若违反以上任何一条,违约方需一次性向守约方支付精神损害赔偿金两百万元。
条款不多,但每一条,都像一把锁,要将我牢牢锁住。
“这是什么?”我问。
“是我们的新合同。”林澜在我对面坐下,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旧的合同,因为你的违约,已经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痕。现在,我们需要一份新的、条款更严格的合同,来约束彼此,重建信任。”
“林澜,你是在审犯人。”
“我是在保护我自己。”她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水光,“陈阳,我不是没有心的。”
“当我看到那条通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夜。我想哭,想闹,想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但最后,我什么都没做。”
“我告诉自己,林澜,你是个律师。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需要的是证据,是逻辑,是解决方案。”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眼泪逼回去。
“所以我去查。查她是谁,查你们到了哪一步。每查到一条新的证据,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寸。”
“我不是不痛,陈阳。我是不敢让自己痛。”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崩溃了,我们的家,就真的散了。”
我看着她,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我一直以为,她是冷酷的,是无情的。
我从没想过,在那份冷静的表象下,她也经历了这样一场炼狱。
“我累了。”我终于说出了那句,我只对安然说过的话。
“这几年,我太累了。”
“我们之间,像一潭死水。没有争吵,没有交流,甚至没有一点波澜。”
“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黑洞里,每天都在往下掉,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安然的出现,像一根救命稻草。我承认,我懦弱,我自私,我抓住了她。”
“所以,累,就是你出轨的理由?”林澜问,声音很轻。
“你累,我就不累吗?”
“每天应付难缠的客户,处理复杂的案子,回到家,还要面对一个沉默的、对我关上心门的丈夫。我不累吗?”
“为了孩子,我们努力了那么多年。最后医生说问题在你,我有没有说过一句怨你的话?”
“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我想让你觉得,没有孩子,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
“我以为我们在并肩作战,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砸在茶几上,也砸在我的心上。
我伸出手,想去抱她,却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她别过头,擦掉眼泪,“我嫌脏。”
那句话,像一把刀,插进我的胸口。
我不是善良,我是不喜欢脏。
这句话,是她曾经说过的。
现在,她用在了我身上。
“签,还是不签?”她把协议和笔,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签了,我们就重新开始。我会努力忘了这件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
“不签,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财产按照这份协议上的分,我一分都不会多要你的。”
她给了我选择。
但其实,我没有选择。
我拿起笔。
笔尖在纸上,留下了我沉重而屈辱的名字。
陈阳。
签完字,她拿过协议,看也没看我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砰”的一声,门再次关上。
这一次,我知道,被关在外面的,是我。
那晚,我在沙发上睡的。
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严格按照那份“新合同”生活。
我删除了安然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也很快办了离职,像一阵风,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我每天向林澜报备我的行程。
早上去哪家公司开会,中午和哪个客户吃饭,晚上几点回家。
我会拍下会议室的照片,拍下饭局的菜单,发给她。
像一个向上级汇报工作的下属。
超过五百块的开支,我会提前向她申请。
她通常会很快回复一个“好”字。
不多问,也不评价。
我的手机密码,换成了她的生日。
她随时可以检查。
但她一次也没看过。
她似乎只是需要这个“可以检查”的权力,来获得安全感。
我们的交流,仅限于这些公式化的汇报和批准。
回到家,她要么在书房工作,要么在看书。
我们不再一起吃饭。
我做好饭,会给她留一份在厨房。她什么时候吃,吃不吃,我也不知道。
我们分房睡。
那张双人床,成了她的专属领地。
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精准,规律,但冰冷。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因为一个紧急项目,加班到深夜。
十一点多,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打开门,玄关的灯亮着。
客厅里,也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餐桌上,放着一碗面,还冒着热气。
是西红柿鸡蛋面,我最喜欢吃的。
旁边贴着一张便签,是林澜的字迹。
“记得吃。”
我愣在原地,眼睛有点发酸。
有多久,她没有为我做过饭了?
我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
面条很劲道,汤很鲜。
是我熟悉的,家的味道。
我吃完面,把碗洗干净,放回橱柜。
经过主卧门口时,我停下了脚步。
门虚掩着,透出一条光缝。
我鬼使神使地,轻轻推开了门。
林澜睡着了。
她侧躺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床头灯亮着,一本翻开的法律专业书扣在她胸口。
我走过去,想帮她把书拿开。
手伸到一半,我却停住了。
她的眼角,有未干的泪痕。
在灯光下,像一道细碎的伤口。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真正放下。
那些冷静和克制,都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硬壳。
硬壳下面,是和我一样,会痛,会流泪的血肉。
我轻轻地,帮她把书拿开,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我俯下身,在她蹙着的眉心,印下了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感觉到。
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想抱抱她。
想告诉她,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林澜已经去上班了。
沙发上,放着我换下来的西装。
已经熨烫平整,挂在了衣架上。
茶几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甜味,从舌尖,一直暖到胃里。
我们之间那层坚冰,似乎开始融化了。
一点一点地。
周末,林多破天荒地没有加班。
她起得很早,在厨房里忙碌着。
我走过去,看见她在煲汤。
是莲藕排骨汤,也是我爱喝的。
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久违的烟火气,让这个冰冷的家,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我来吧。”我说。
她没拒绝,把汤勺递给了我,自己去阳台侍弄那些花草。
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棉质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
那一刻的她,不是林律师,只是我的妻子,林澜。
我们一起吃了午饭。
饭桌上,她主动和我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说她最近接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对方的律师很难缠。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给她夹一筷子菜。
像一对最普通的夫妻。
吃完饭,她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洗了水果,切好,用牙签插上,递到她嘴边。
她看了我一眼,张开了嘴。
是一颗石榴,红得像玛瑙。
很甜。
“过几天,我妈生日。”她忽然说。
我心里一紧。
岳母的生日,我差点忘了。
以前,都是林澜提前提醒我,我们一起准备礼物,回去吃饭。
今年……
“礼物我已经买好了。”她说,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是一只玉坠子,她念叨很久了。”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
“好。”我点头。
我知道,这是她发出的一个信号。
一个愿意让我,重新回到她生活里的信号。
我把时间当成硬币,一枚一枚地投入,终于换来了靠近她的机会。
岳母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回了娘家。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
岳母看到我们,笑得合不拢嘴。
拉着林澜的手,又拉着我的手,说:“你们俩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林澜笑了笑,没说话。
饭桌上,亲戚们都在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个曾经让我们窒息的话题,又被摆上了台面。
我下意识地去看林澜。
她却很平静,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我碗里,淡淡地说:“不急,顺其自然。”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们好像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那些伤害和背叛,可以像伤口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结痂,愈合。
虽然会留下疤痕,但至少,不会再流血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
车里放着一首很老的英文歌。
唱的是“Try to remember”。
试着回忆。
回忆那些美好的,温暖的,值得被铭记的瞬间。
红灯。
车停下。
林澜忽然侧过头看我。
“陈阳。”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看着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怎么办?”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会的。”我说。
“我是说如果。”她坚持。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都在努力,努力把破碎的镜子重新粘合起来。
可是,裂痕永远都在。
绿灯亮了。
我重新发动车子。
“那就重新开始。”我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不是回到过去,是重新开始。”
“我们重新认识,重新追求,重新恋爱。”
“林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她没有回答。
她只是把头,轻轻地靠在了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她这是默认,还是拒绝。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但这种平静,和之前不一样了。
冰面之下,有暖流在涌动。
我们开始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虽然还是分房睡,但她卧室的门,不再紧闭了。
有时候,她会给我发信息,分享一些有趣的新闻。
有时候,我会买一束花回来,插在客厅的花瓶里。
我们像两个在学习如何恋爱的初学者,笨拙,但真诚。
那份《婚内忠诚协议》,被她锁进了书房的抽屉里。
我们谁也不再提。
它像一把悬在我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时刻提醒着我,自由的代价。
也提醒着她,信任的脆弱。
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
在克制和规则中,缓慢地修复,最终达成一种新的平衡。
直到我收到那条短信。
那天,我正在公司画图。
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
我以为是林澜发来的,拿起来看。
是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陈先生,你太太知道那只玉坠子的事吗?”
我愣住了。
玉坠子?
岳母生日,林澜送的那只玉坠子?
那只玉坠子,有什么问题?
我的第一反应,是诈骗短信。
但我的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回了过去。
“你是谁?什么意思?”
对方很快回复了。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作为丈夫,有权知道真相。”
“那只玉坠子,不是你太太买的。”
“是一个叫周铭的男人送给她的。”
“三年前,他们一起在西藏旅游的时候。”
周铭。
这个名字,像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太阳穴。
我当然知道他。
他是林澜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曾经的……追求者。
我一直以为,他们毕业后就没联系了。
三年前。
西藏。
我记得。
那一年,林澜说律所组织团建,要去西藏。
我因为工作忙,没能陪她去。
她一个人,跟着同事们去的。
回来后,给我带了一串佛珠,说是在大昭寺求的,保我平安。
那段时间,是我们为了孩子,心力交瘁的时候。
她说,去了一趟西藏,感觉心境开阔了很多。
我相信了。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大脑一片混乱。
无数的碎片,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
林澜那段时间的反常。
她回来后,突然对孩子的事释然了。
她开始把所有精力投入工作,对我,也越来越冷淡。
还有那只玉坠子。
她说是她买的。
为什么要撒谎?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被蒙在鼓里,自以为是的傻子。
我以为我是唯一的违约方。
原来,我遵守的这份“新合同”,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号码。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查查你太太三年前的航班信息,看看她的同行人里,有没有一个叫周铭的。”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问她。”
“看看一向冷静自持的林律师,会怎么解释这件事。”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很久。
办公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我慢慢地,把手机放回桌上。
然后,我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出了公司。
我需要冷静。
我需要证据。
就像林澜说的,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尽职调查”,是她的职业本能。
现在,我也要用她的方式,来查清我的真相。
我没有回家。
我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最后,车停在了我们家楼下。
我抬头,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灯亮着。
她在等我回家。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澜的电话。
“喂?”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在哪儿?”
“在家。你呢?不是说要加班吗?”
“临时有点事,出来了。”我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林澜,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
“三年前,你去西藏,真的是和同事一起去的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是。”
终于,她开口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微弱的慌乱。
我笑了。
笑得有些凄凉。
“林澜。”
“你是个好律师。”
“但你不是个好妻子。”
我挂了电话。
然后,我给那个陌生号码,回了一条信息。
“我们见一面。”
车窗外,又下起了雨。
和那天在苏州一样。
我看着雨水,在玻璃上汇成一道道水痕,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我忽然想起,安然离开时,那双绝望的眼睛。
想起林澜在沙发上,无声落下的眼泪。
想起我自己,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时,那种屈辱和不甘。
我们三个人,都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里的受害者。
但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加害者。
用自己的方式,伤害着别人,也被别人伤害着。
这场婚姻的审判,原来,还远没有结束。
下半场,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被告席上坐着的,会是谁呢?
是我,是她,还是我们所有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个年出生的,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的陈阳,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碎了。
而那个新上任的“女领导”,那个我以为已经“逮到”了我的林澜,她的秘密,也才刚刚揭开一角。
游戏,重新开始了。
相关推荐
- 大灰狼睡前故事(大灰狼睡前故事100篇)
-
大灰狼敲门。兔妈妈有三个孩子,一个叫红眼睛,一个叫长耳朵,一个叫短尾巴。一天,兔妈妈对孩子们说:“妈妈到地里去拔萝卜,你们好好看着家,把门关好,谁来叫门都别开,等妈妈回来了再开。”兔妈妈拎着篮子,...
-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电视剧(左叔和小米电视剧叫什么)
-
电视剧《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一共有36集剧集简介农村少年孔臭蛋的父母不幸死于一场事故,无依无靠的他在政府的帮助下进入SOS儿童村。臭蛋的新妈妈(沈丹萍饰)和蔼可亲,来自不同家庭却有着同样身世的兄弟姐妹...
- 茅山后裔完整版txt(茅山后裔完整版txt奇书网)
-
作者编不下去了,我也看不下去了。《茅山后裔》是2013年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悬疑小说,作者是大力金刚掌。故事说的是张国忠、张毅城父子运用茅山道术踏足天下的故事,从驱鬼镇邪到探秘寻奇无所不及,民间冤案...
- 九幽至尊(九幽至尊 孤烟)
-
重生逍遥道万古至尊很好看
- 一号战尊叶凡谭诗韵小说完结免费
-
《一号战尊》,作者莫奈何。角色:叶凡,谭诗韵,吴北庆类型:都市言情,男频爽文。简介:为了替母亲治病,叶凡不得已当了中州谭家上门女婿,第二天就奔赴战场。五年归来,叶凡发现四岁女儿竟然和老婆被家族抛弃捡垃...
- 末世文之女配人生(末世文之女配人生无广告)
-
末世之幸福女配,小说穿越文,女主叫温妮,男主叫唐锦。是讲述一个女孩穿越进入小说奋斗的故事,男主女主是小说中最大的男配和女配末世之幸福女配,小说穿越文,女主叫温妮,男主叫唐锦。是讲述一个女孩穿越进入小说...
- 打动女人四句情诗(打动女人四句情诗我的心一直)
-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衣带渐宽,怨秋风悲画扇,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相思枕畔,但凭见泪痕湿,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 超神学院之雄兵连第5季全集免费
-
2022年下半年更新,《雄兵连》是由广州超神影业有限公司(虚拟印象工作室)出品的动画系列作品,是中国首部长篇科幻军事题材的3D热血动漫。《雄兵连》是在《超神学院》系列动画的基础上重新制作了剧情。《雄兵...
- 蜗居电视剧全集免费播放西瓜视频
-
第1集 1998年,刚刚大学毕业的郭海萍和苏淳拖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属于他们的新家。他们的屋子只是一间10平米左右、老式住房后加的阁楼,卫生间和厨房都是跟邻里共用的。苏淳不禁在斗室中开始畅想拥有一套属...
- 奇门遁甲电影2(奇门遁甲电影2017周冬雨)
-
《奇门遁甲2》还没有上映,2021年9月29日,该片在横店正式开机。《奇门遁甲2》是由奇树有鱼、项氏兄弟电影、精鹰传媒出品,项秋良、项河生联合监制、执导,张晓晨、刘雅瑟领衔主演,刘晓庆特别出演的网络电...
- 正道潜龙百度百科人物介绍(正道潜龙讲的什么故事)
-
《正道潜龙》中的主要人物包括但不限于:王杨:男主角,是一名具有非凡医术的青年。他以成为“世界首富”为目标,凭借医术和智慧,在创业的道路上不断取得突破。苏梦琪:女主角之一,王杨的初恋女友。她是一个美丽、...
- 邪气凛然txt下载奇书网(邪气凛然下载小说下载)
-
结局是陈阳隐居,倪朵朵因深受刺激而失忆。陈阳在叶欢公然叛离青洪后抓住机会一举杀到叶欢大本营,叶欢自尽,小五终是有些复杂的不忍。一年后,他与几个红颜知己在加勒比海上某个小岛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或许是...
- 后来我们都哭了txt(后来我们都哭了txt百度网盘)
-
先说葫芦,也就是叶景尚,因为和朋友在人多的地方飙车,撞死了人,后来找人顶替去坐牢,被发现(一开始没被发现,当时张娜拉还和陆齐铭在一起,知道了葫芦是顶替的,然后去告得密,害死了他),抓了去,自己自杀在监...
- 下载电视剧全集(功夫战警免费观看网站下载电视剧全集)
-
1.首先,你需要一部联网的智能手机,手机上需要安装网络视频播放器;打开手机上的网络视频播放器。2.然后进入软件主界面后,点击下方的“导航”找到“电视剧”栏目。3.然后在“电视剧”一栏找到你想看的电视剧...
- 赘婿2电视剧免费观看(赘婿22电视剧在线观看免费)
-
冷啸天、江婉儿是电视剧《赘婿出山》的男女角色。是由爱好短视频的朋友自己拍摄。赘婿和赘婿出山名字相似但是是不同的两个剧集。
- 一周热门
- 最近发表
- 标签列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