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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teby 2025-10-29 19:04 3 浏览

《青春茂盛》第章 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我把那张存着九千二百块退休金的银行卡,轻轻放在了老张的床头柜上。

这张薄薄的塑料卡片,在我手里攥了整整三年,每个月一号,它都会准时收到一笔钱,不偏不倚,九千二百元。

这三年,它比我的亲儿子还要“孝顺”,支撑着我和邻居老张,两个孤寡老人搭伙过日子的全部开销,也支撑着我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承诺。

可这一切,都在我儿子张伟带着他媳妇儿,提着两斤橘子回来的那个周日下午,被彻底打乱了。从那天起,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第1章 不速之客

那个周日的午后,阳光很好,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暖洋洋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我正在给窗台上的那盆吊兰浇水,水珠顺着翠绿的叶子滚落,像一串串小小的珍珠。

老张,张国栋,正坐在他那张专属的藤摇椅里,盖着条薄毯子,眯着眼打盹。摇椅是他老伴儿生前最喜欢的,他老伴儿走了以后,这椅子就成了他的“宝座”,只有坐在这上面,他脸上的褶子才会舒展开,像是回到了某个安逸的旧时光里。

“吱呀……吱呀……”

摇椅的轻响,混着厨房里砂锅“咕嘟咕嘟”的声响,是我这三年来最熟悉的生活交响乐。砂锅里炖的是莲藕排骨汤,老张牙口不好,我特意多炖了一个小时,排骨已经软烂脱骨,藕也变得粉糯。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擦了擦手,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儿子张伟和他媳妇李婧,张伟手里提着一网兜黄澄澄的橘子,李婧则挎着她的名牌包,脸上挂着标准的、略带疏离的微笑。

“妈。”张伟叫了一声。

“妈。”李婧跟着叫了一声。

“哎,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一边接过橘子,一边让他们进屋。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儿子一个月难得回来一次。

张伟换鞋的时候,眼光已经越过我,投向了客厅里的老张。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李婧则更是直接,她站在玄关,没有往里走的意思,只是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张大爷又在咱们家啊?”

这话说得,好像老张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物件。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解释道:“你张大爷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我接过来照应一下。汤快好了,你们也留下一起吃。”

“不了妈,我们就是回来看看您,公司里还有事。”张伟说着,已经走到了客厅,他冲着摇椅的方向喊了一声,“张大爷,您歇着呢?”

老张被吵醒了,他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看清是张伟,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是小伟啊,回来了。”

“是啊,回来看看我妈。”张伟的语气很客气,但那种客气里,总透着一股子公事公办的味道。

我把橘子放进厨房,出来给他们倒水。李婧跟了进来,她靠在厨房门框上,压低了声音:“妈,您说您这是图什么呀?这张大爷无儿无女的,您这么管着他,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说得清吗?”

我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水差点溢出杯子。

“能有什么事?我们是三十多年的老邻居了,他老伴儿临走前,拉着我的手,托我照顾他。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我说着,端着水杯走了出去。

李婧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的张伟和老张不可能听不见。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老张停止了摇椅子,双手局促地放在毯子上,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把一杯水递给张伟,另一杯放在茶几上,对李婧说:“喝水吧。”

张伟没接话,他拉了拉我的胳膊,把我拽到阳台上,然后小心地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妈,李婧说话直,但她说的也是我想问的。”张伟的表情很严肃,“您照顾张大爷,我们不反对,毕竟是老邻居。可我听院儿里王阿姨说,您现在连张大爷的退休金卡都管着?”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原来,他们今天回来,重点在这儿。

“是,卡在我这儿。”我承认得很坦然,“老张记性不好,密码都记不住,去银行取钱腿脚也不方便。卡放我这儿,买菜、买药、交水电费,都从这里面出,每一笔我都记着账呢。他自己也同意的。”

“妈!”张伟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他显得有些急躁,“您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一个月九千多块钱呢,不是九百块!您跟他非亲非故的,管着这么大一笔钱,小区里的人怎么看您?他们会说您图张大爷的钱!”

“我图他什么?我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一身的病?”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王阿姨那是闲得没事干,专门东家长西家短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陈秀梅活了六十年,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妈,现在这个社会,良心值几个钱?”张伟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我听不懂的“世故”,“您想想,万一张大爷哪天突然……那什么了,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找上门来,看到存折上的钱少了,您说得清吗?人家会信您的账本吗?到时候一纸诉状把您告上法庭,说您侵占财产,您怎么办?”

张伟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只记得老张的老伴儿临终前,那双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我,眼神里的恳求和信任。我只想着,老张一个人,饭吃不上一口热的,病了没人知道,我搭把手,是天经地义的事。

钱,我确实没想那么多。老张每个月九千二的退休金,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里,算是相当高了。但我花销也大,他有高血压、糖尿病,每天的药不能断,吃的也得精细,隔三差五还得买点营养品。再加上两个人的生活开销,一个月下来,卡里也剩不了多少。我甚至有时候还会自己贴一点进去。

可这些,在儿子眼里,都成了“麻烦”和“风险”。

“张伟,你张大叔不是没有亲戚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怎么没有?”张伟叹了口气,“他老家那边还有个侄子,听说好几年没联系了。但您信不信,只要人一走,钱的事一出,这种亲戚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妈,我这是为你好,不想你晚年还惹一身骚。”

阳台门外,客厅里一片死寂。我能想象到老张此刻的表情,他一定把我们的话都听了进去。那把“吱呀”作响的摇椅,此刻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了下去。

第2章 尘封的承诺

张伟和李婧没待多久就走了,连我泡的茶都没喝完。

他们走后,屋子里陷入了比他们来之前更加沉重的寂静。我能听到的,只有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我走进客厅,老张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低着头,一动不动。

“老张,汤好了,我给你盛一碗?”我 c gng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

他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灰败。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趁热喝,暖暖身子。”我坚持着,转身进了厨房。

我盛了一碗汤,用托盘端出来,放在他面前的小几上。排骨的香气混着莲藕的清甜,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但这熟悉的味道,此刻却无法带来丝毫的暖意。

“秀梅啊,”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说的什么话。”我坐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帮他把毯子拉了拉,“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别听孩子们瞎说,他们年轻人,想得多。”

老张苦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风干的菊花。“他们想得对。是我……是我糊涂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盯着那碗汤,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表情。

那天晚上,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我收拾完碗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一点点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和老张一家,是三十多年的邻居了。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搬进这个小区的。那时候,张伟还只是个穿开裆裤的娃娃,老张的爱人,我们都叫她林姐,是个特别热心肠的人。

我刚生完张伟那会儿,奶水不足,丈夫又常年在外地出差,是我一个人最难的时候。是林姐,每天炖了鲫鱼汤、猪蹄汤,一碗一碗地给我端过来。张伟小时候发高烧,半夜要去医院,也是老张二话不说,蹬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载着我们娘俩,在寂静的夜里骑得飞快。

那时候的邻里关系,真的就像一家人。谁家做了好吃的,都会给对方送一碗;谁家有困难,吼一嗓子,对门的人立马就过来了。

这种情分,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后来,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离开了家。我的老伴儿前些年也因病去世了。这个小区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彼此作伴。

三年前,林姐病重。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张。老张这个人,一辈子被林姐照顾得太好,生活上基本是个“白痴”。让他一个人过,林&#;姐不敢想。

林姐的病床前,没有子女环绕。他们夫妻俩一辈子没能有个孩子,这是他们最大的遗憾。她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她说:“秀梅,我们处了一辈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走了,老张……就拜托你了。”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含着泪点头。

“他的退休金卡,密码是咱们两家的门牌号组合。我让他交给你,你帮他管着。他那个人,心宽,容易被骗。钱在你手里,我放心。”林姐交代得很仔细,就像在安排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我记得老张当时就站在旁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哭得像个孩子。

林姐走后,我遵守了我的承诺。我把老张接到了我家吃饭,他的衣服我帮他洗,家里我帮他收拾。后来,看他一个人住着实在孤单,身体也越来越差,索性就让他搬到了我家次卧。反正张伟他们也不常回来,那间房空着也是空着。

退休金卡,是老张主动给我的。他说:“秀梅,林姐都交代了,这钱你拿着,家里的开销都从这里面出。不够的话,你跟我说。”

我推辞过,但他很坚持。他说:“你要是不拿着,就是不认我这个邻居,不认林姐的嘱托。”

我只好收下。为了让他放心,也为了让我自己心安,我专门买了个账本,每一笔支出,哪怕是买一根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三年,我们过得很平静。我们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在小区里散步。他坐在摇椅里看报纸,我就在一旁织毛衣。我们话不多,但彼此的存在,就是一种安慰。我们就像两棵在秋风中互相依偎的老树,用仅存的温暖,抵御着晚年的孤寂。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今天,张伟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狠狠划开,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被现实逻辑包裹的内核。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和老张,非亲非故。

在这个人情淡薄的时代,我做的这一切,在别人眼里,或许真的就是“图点什么”。连我的亲儿子,都这么看我。

我看着茶几上那个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柴米油盐的琐碎。这些在我看来是情分的证明,在张伟他们看来,却可能成为未来“对簿公堂”时,我百口莫辩的“罪证”。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原来,我坚守了半生的那些朴素的道理——与人为善、知恩图报、信守承诺——在如今这个社会,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第3章 一周的煎熬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老张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我们依然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我做的菜,他总是吃几口就放下筷子。我问他是不是不合胃口,他总是摇摇头,说:“挺好,就是没什么食欲。”

他也不再坐那把摇椅了。大多数时候,他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关着门,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偶尔我进去打扫卫生,会看到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那背影,萧索得像深秋的落叶。

我们之间的对话,也从过去的闲话家常,变成了最简单的功能性交流。

“该吃药了。”

“哦。”

“今天天气好,要不要下去走走?”

“不了,腿没劲。”

我知道,张伟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们两个人的心里。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时时刻刻都在隐隐作痛。

我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白天,我照常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一到晚上,躺在床上,张伟的话就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人家会说您图张大爷的钱!”

“万一他哪天突然……您说得清吗?”

“到时候一纸诉状把您告上法庭……”

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开始害怕。我不是怕被人说闲话,我活到这把年纪,早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我怕的是,我的一片好心,真的会像儿子说的那样,最后变成一桩扯不清的官司,让我晚节不保。

更让我难受的,是张伟的态度。他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教他做人要正直、要善良。可现在,他却用一套我完全陌生的、冷冰冰的“社会规则”来衡量我,来告诫我。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和孤独。好像我坚守了一辈子的价值观,一夜之间就过时了,被淘汰了。

这期间,张伟又打来两次电话。

第一次,他问我:“妈,您想通了吗?那卡您得尽快还给张大爷,账目当面跟他核对清楚,最好让他签个字。”

我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第二次,他的语气软了一些,他说:“妈,我不是不相信您,我是不相信人心。我也是为了保护您。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卡还给张大爷,以后他家的开销,您还照样记账,花了多少,您直接找我要,我给您。这样既全了邻里情分,您自己也撇清了关系。”

听起来,这似乎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我心里清楚,味道全变了。

如果我花的每一分钱,都要向儿子报备,那我的照顾,就从一份心甘情愿的情义,变成了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我和老张之间那点仅存的、纯粹的邻里之情,也会被彻底玷污。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我冷冷地拒绝了他。

电话那头,张伟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妈,您别犟了。”

我犟吗?

或许吧。

这一个星期,我瘦了整整五斤。每天对着镜子,都能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和新添的白发。

我也在观察老张。他的状态越来越差,话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出房门。有一次我给他送饭,发现他正在翻一个旧相册,里面全是他和林姐年轻时的照片。看到我进来,他慌忙地合上相册,像个被抓住了秘密的孩子。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巨大的酸楚。

我把他从孤独的深渊里拉出来,给了他三年的安稳。现在,难道要因为我儿子的几句话,再亲手把他推回去吗?

如果我真的把卡还给他,和他“划清界限”,他会怎么样?他一个七十多岁、记不住密码、腿脚不便的老人,要怎么去银行取钱?怎么去缴费?他会不会觉得,我陈秀梅也是个嫌贫爱富、趋利避害的俗人,之前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林姐临终前的托付,还回响在耳边。

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儿子说的那些风险,也确实存在。我不能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不为儿子考虑。我不想因为我的“固执”,真的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这个结,到底该怎么解?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周末。整整一个星期,我就像在火上烤一样,备受煎熬。

周六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林姐。她还是那么爱笑,她拉着我的手,说:“秀梅,我知道你难。但别怕,做你认为对的事。”

醒来后,窗外天光大亮。我坐在床上,看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忽然觉得,心里的那团乱麻,好像被理出了一点头绪。

或许,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不在于听谁的,也不在于怎么撇清关系,而在于,我到底想和老张维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以及,我们该如何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逃避和切割,都不是答案。

想通了这一点,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第4章 摊牌

周日的早上,我起得特别早。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简单的粥和包子,而是特意去楼下的早市,买了新鲜的猪肉、大葱和面粉。我要包饺子,猪肉大葱馅的,这是老张和林姐生前最爱吃的。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我一个人,和面、剁馅、擀皮、包饺子,每一个动作都专注而平静。当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在案板上排成整齐的队伍时,我心里的那个决定,也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

我敲响了老张的房门。

“老张,起来了吗?今天我们吃饺子。”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条缝。老张探出头,头发乱糟糟的,眼圈发黑,看起来一夜没睡好。

“进来坐吧。”我侧身让他出来,指了指客厅的餐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坐在他对面,把那个棕色封皮的账本,和那张银行卡,一起推到了他面前。

“老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这三年来,我们所有的开销,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这张卡,是你每个月的退休金。今天,我想跟你把这些事情,好好谈一谈。”

老张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看着桌上的卡和账本,眼神黯淡下去,嘴唇嗫嚅着:“秀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要赶我走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你听我说完。”我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有力量,“我儿子和儿媳妇上周说的话,我知道你都听见了。他们说的,有他们的道理,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想得太简单了。”

“我不是要赶你走,也不是要跟你撇清关系。我们是三十多年的邻居,这份情谊,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林姐临终的托付,我也一直记在心里。”

我顿了顿,拿起那张银行卡,轻轻放在他的手心里。

“但是,这张卡,从今天起,我不能再替你保管了。”

老张的手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为什么?”他沙哑地问。

“因为我儿子说得对,我跟你非亲非故,保管这么大一笔钱,不合适。这不仅会给我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更重要的是,这对你不公平。”我诚恳地看着他。

“不公平?”他显然没理解。

“对,不公平。”我点点头,“这笔钱是你自己的,你应该有权利决定怎么花。我虽然每一笔都记账,但终究是我在帮你做决定。你信任我,把钱交给我,但我不能因为你的信任,就剥夺了你当家作主的权利。我们是互相扶持的邻居,不是雇佣关系,更不是……监护关系。”

我把话说得很慢,确保他能听懂每一个字。

“从今天起,这张卡你自己拿着。密码还是咱们两家的门牌号,我写在纸上给你,你收好。以后家里的开销,我们实行‘AA制’。”

“AA制?”老张更糊涂了。

“对。”我笑了笑,解释道,“就是每个月,我们俩各出一半的生活费。比如买菜、水电燃气费,这些公共开销,我们平摊。至于你自己买药、买衣服或者其他零用的钱,就从你自己的卡里出。这样,账目最清楚,谁也不欠谁的,别人也说不出闲话来。”

我看着他,继续说:“至于照顾你,这是我们邻居之间的情分,跟钱没关系。只要我陈秀梅还做得动,我就会继续给你做饭,帮你收拾屋子。你还住在这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搭伙过日子的老伙伴。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说完了。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鸟叫。

老张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他摩挲着手里的那张银行卡,那张薄薄的卡片,在他布满老年斑的手中,显得格外沉重。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的提议。这个提议,是我这一周以来,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它既回应了我儿子的担忧,划清了金钱的界限,又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我和老张之间的情分。它让我们的关系,从一种模糊的、容易引人误解的“供养”关系,回归到了清晰、平等的“互助”关系。

许久,老张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眶红了。

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秀梅,是我……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还要被孩子们误会……”

“别这么说。”我打断他,“孩子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们有我们的活法。只要我们自己心里坦荡,就不怕别人说什么。”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秀梅,谢谢你。”

我赶紧扶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那一刻,我知道,他懂了。他懂我的为难,也懂我的坚持。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墙,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

水开了,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好了,别站着了。我去下饺子,今天咱们吃猪肉大葱的。”我笑着说,转身走向厨房。

身后,传来了老张带着浓浓鼻音的回应:“……好。”

第5章 新的平衡

那顿饺子,我们俩都吃得特别香。

老张的胃口出奇地好,一连吃了十五个,还喝了一大碗饺子汤。吃饭的时候,我们又像以前一样,聊起了小区里的新闻,聊起了过去的老邻居,气氛轻松而自然。

吃完饭,我拿出账本,和他一起,一笔一笔地核对这三年来的账目。从买一斤白菜花了多少钱,到他上个月看病买药的收据,每一项都清清楚楚。

老张戴着老花镜,看得特别认真。看完后,他感慨地说:“秀梅,你这账记得比银行还清楚。我这九千二的工资,要是我自己管,不出半个月就不知道花哪儿去了。”

我笑了:“以后你自己管,就知道了。我帮你装个手机银行,以后查账、缴费,手机上就能弄,不用老往银行跑。”

“那敢情好,你教教我。”他显得兴致勃勃。

那天下午,我就坐在沙发上,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用智能手机。他的记性确实不好,一个简单的操作,我要重复好几遍他才能记住。但他学得很认真,还专门拿了个小本子,把操作步骤一笔一画地记下来。

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我之前的“大包大揽”,或许真的有些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是在照顾他,但某种程度上,也剥夺了他学习新事物、与这个时代接轨的权利。让他重新掌握自己的生活,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件更好的事。

傍晚的时候,张伟的电话又打来了。

“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急切。

我平静地告诉他:“我已经把卡还给张大爷了。以后我们俩AA制生活,账目分开,互不相干。但是,他还会继续住在这里,我也会继续照顾他。这是我们邻居之间的情分,跟你无关,也跟钱无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不要再提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张伟脸上惊讶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妈,只要您把钱的事弄清楚了就行。您自己……多注意身体。”

他的话语里,少了一丝理直气壮,多了一分迟疑。我知道,我的决定,让他无话可说。

挂了电话,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个由我亲手建立,又差点被现实击垮的二人世界,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平衡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新的模式。

每个月初,老张会主动取两千块钱现金给我,作为他这个月的生活费。我依然记账,但账本的最后,不再是余额,而是我们俩共同的开销总额。到了月底,我会把账本给他看,多退少补。

他开始学着自己管理自己的钱。他会让我带他去超市,自己挑选想吃的零食;他会在网上看中一件新衣服,让我帮他下单;他甚至还学会了用手机给自己交话费。

每当成功完成一项“财务操作”,他都会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向我“炫耀”。他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不少。

而我,也卸下了心头那块沉重的石头。我不再担心被人误会,不再害怕未来的风险。我只是单纯地,在履行一个邻居、一个朋友的承诺,心安理得。

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以前更近了。因为在“情分”之外,我们多了一份基于平等和尊重的“契约精神”。这种关系,更加健康,也更加牢固。

那把老旧的藤摇椅,又开始“吱呀吱呀”地响起来了。老张常常坐在上面,一边摇,一边用手机看新闻。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而祥和。

我看着这一幕,常常会想起林姐。我想,如果她能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她一定会很欣慰吧。

第6章 意外的考验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个多月。我以为,这件事就算彻底翻篇了。

然而,生活总喜欢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你来一场突如其来的考验。

那天下午,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忽然听到客厅里“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老张的一声痛呼。

我心里一惊,赶紧冲出去。只见老张摔倒在地板上,他那张专属的藤摇椅翻在一边。他捂着自己的右腿,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老张!你怎么了?”我吓得魂都飞了,赶紧跑过去想扶他。

“别……别动,”他疼得龇牙咧嘴,“腿……好像断了……”

我一看,他的右小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情况显然很严重。

我不敢乱动,立刻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打了。然后,我下意识地拨通了张伟的电话。

“张伟,你张大爷摔了,腿可能断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你快过来一趟!”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怎么会摔了?严重吗?”张伟在电话那头也很着急,“妈您别慌,我马上过去!您在哪个医院?”

“还不知道,救护车还没来,来了我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我蹲在老张身边,不停地用毛巾给他擦汗,安慰他:“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没事的,没事的。”

老张疼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那只曾经被我忽略的、布满老年斑的手,此刻却充满了依赖和信任。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用担架把老张抬了下去,我锁好门,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急诊室外,我焦急地等待着。张伟和李婧很快也赶到了。

“妈,怎么样了?”张伟一看到我,就冲了过来。

“还在里面检查,医生说是骨折,可能要做手术。”我六神无主地说。

李婧站在一旁,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又是那些“你看,麻烦来了吧”之类的话。但此刻,我没心情理会她。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右腿胫骨骨折,需要立刻住院,安排手术。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手续。办住院、缴费、签各种同意书。

当护士把一沓单子递给我,让我去缴住院押金的时候,我才猛地想起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钱。

我身上只带了几百块现金,根本不够。老张的银行卡在他自己身上,可他现在疼得神志都有些不清醒,更别说告诉我密码了。就算知道密码,我也没法替他去取钱。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张伟一把拿过我手里的缴费单,说:“妈,我去交。”

他拉着李婧,转身就往缴费窗口走去。

我愣在原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晚上需要家属陪床。我说我留下,张伟却坚持让他来。

“妈,您今天也吓坏了,年纪大了,熬不住夜。您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呢。”他说着,把他的车钥匙塞给我,“您开车回去,明天早上再过来。”

李婧虽然还是一脸不情愿,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张伟说:“那你晚上注意点,有事随时打电话。”

我看着张伟,这个我曾经觉得变得世故又陌生的儿子,此刻的眼神里,却满是真诚和担当。

我没再坚持,点了点头,接过钥匙回家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一个人,安静得可怕。那把翻倒的藤摇椅还躺在地上,像一个无声的控诉。我把它扶起来,坐在上面,轻轻地摇晃着。

“吱呀……吱呀……”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忽然意识到,这三年,我和老张早已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邻居。那是一种类似于亲情,却又不同于亲情的,独特的羁绊。

我儿子说的那些风险,那些算计,在“咚”的那一声闷响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当意外真的来临时,你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什么“撇清关系”,而是“他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办”。那是一种本能的、发自内心的关切。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第二天一早,我炖了锅鸡汤,用保温桶装着,赶到了医院。

我到的时候,张伟正端着一盆水,笨手笨脚地给老张擦脸。老张已经清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看到我,老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秀梅,你来了。”

张伟看到我,也松了口气:“妈,您来了。我正愁这个怎么弄呢。”

我接过毛巾,熟练地帮老张擦拭干净。然后把鸡汤倒出来,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

老张喝着汤,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张伟,眼眶湿润了。他说:“小伟,昨晚……辛苦你了。”

张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张大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妈照顾您这么多年,我做这点事算什么。”

他顿了顿,然后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妈,对不起。”

我愣住了。

“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也太自私了。”张伟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总想着怎么规避风险,怎么不给家里添麻烦,却忘了,人跟人之间,不光只有利益和算计,还有感情。”

“昨天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也是‘麻烦了’。可当我赶到医院,看到您一个人在那儿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到张大爷躺在病床上那么痛苦,我才明白,有些责任,是躲不掉的。您把他当家人,那我……也该把他当个长辈。”

“住院费和手术费您不用担心,我已经交了。就当我……就当我替您,也替我爸,还了当年您们一家对我们家的那份情。”

听着儿子的话,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等这句“对不起”,等了太久。

我不是需要他的钱,我只是需要他的理解。

我转过身,擦了擦眼泪,然后回头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好孩子,你长大了。”

第7章 人心是杆秤

老张的手术很成功。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他都需要住院观察和康复。这段时间,成了我们这个“临时家庭”最忙碌,也最温馨的一段日子。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变着花样给老张做营养餐,然后送到医院去。张伟和李婧则承担了更多的陪护工作。

张伟只要下班,就会直接赶到医院,替我守着。他会陪老张聊天,给他读报纸,甚至还学会了帮他按摩,防止肌肉萎缩。

让我最意外的,是李婧的改变。

一开始,她还只是跟着张伟过来,坐在一旁玩手机。但慢慢地,她开始主动跟我说话,问我老张的恢复情况。有一次,她甚至主动从我手里接过保温桶,说:“妈,我来喂吧,您歇会儿。”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给老张喂汤,还时不时地用纸巾帮他擦嘴,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有一天晚上,张伟公司临时加班,李婧一个人留在医院陪床。我有些不放心,特意多待了一会儿。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李婧坐在床边,正在削一个苹果。她的动作很慢,但很仔细,长长的苹果皮一圈圈地垂下来,竟然没有断。

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块,递到老张嘴边。

“张大爷,吃块苹果吧。”

老张笑着张开了嘴。

我悄悄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李婧的电话。

“妈,您到家了吗?”

“刚到。医院没什么事吧?”

“没事,张大爷睡着了。”李婧顿了顿,然后说,“妈,有件事,我想跟您说声对不起。”

我心里一动,知道她想说什么。

“之前是我不懂事,说话不中听,您别往心里去。”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我以前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界限要分明,特别是钱的事,不然容易出问题。我总劝张伟,让他提醒您,也是怕您吃亏。”

“可这段时间,我看着您和张伟为张大爷忙前忙后,我才明白,有些感情,是没法用界限去衡量的。我看到张大爷看您的眼神,那种依赖和信任,就像看自己的亲人一样。我也看到您照顾他的时候,那种自然和耐心……我觉得,我以前的想法,太狭隘了。”

“妈,谢谢您。谢谢您让我和张伟看到了,什么叫情义。”

握着电话,我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我从没想过去改变谁,也从没想过要证明什么。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但没想到,我的坚持,最终却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最在乎的家人。

人心,真是一杆秤。你付出了多少真心,对方是能感受到的。时间,会给出最公正的答案。

老张出院那天,是张伟开车去接的。

他的右腿还打着石膏,需要坐轮椅。张伟小心翼翼地把他从病床上抱到轮椅上,又和医生一起,费力地把他弄上车。整个过程,他没有一句怨言。

回到家,看着熟悉的一切,老张感慨万千。

“这次,又给你们添大麻烦了。”他说。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张伟笑着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单据,“张大爷,这是您这次住院所有的费用清单,一共是三万六千多。钱我已经先垫付了。您看……”

没等他说完,老张就打断了他:“小伟,这钱,必须我还。你把你的卡号给我,我明天就让秀梅帮我转给你。”

张伟还想说什么,我冲他使了个眼色。

“行,那您好好休息。”张伟点点头,没再坚持。

我知道,对老张来说,把钱还上,他才能心安。这不是见外,而是一种尊重。让他保持自己的尊严和体面,比什么都重要。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加上老张,五个人,一起吃了顿“庆功宴”。庆祝老张康复出院。

饭桌上,李婧不停地给老张夹菜,张伟则给他讲公司里的趣事。老张笑得合不拢嘴,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我恍然觉得,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最渴望的家的样子吗?

原来,家的大小,不是由房子的面积决定的,而是由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决定的。血缘,也并非是维系亲情的唯一纽带。

第8章 最好的安排

老张的腿,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好。

三个月后,他拆了石膏,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慢慢地在屋子里行走了。

那把藤摇椅,又成了他的专属宝座。每天午后,他都会坐在上面,晒着太阳,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而我,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织着毛衣,或者看着书。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张伟和李婧回来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他们不再是提着水果,坐一会儿就走的“客人”,而是真正地融入了这个家。

张伟会定期检查家里的电器线路,换掉接触不良的灯泡。李婧则会买回来各种新奇的家电,比如扫地机器人、智能马桶盖,把我们的生活“升级”得越来越现代化。她还会拉着我,一起研究各种养生食谱。

他们每次回来,都会很自然地喊一声:“张大爷,我们回来了!”

而老张,也总是笑呵呵地回应:“回来啦,快坐。”

他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媳妇一样。

那张曾经引起轩然大波的银行卡,老张依然自己保管着。我们的“AA制”生活,也一直持续着。每个月,我们都会像完成一个仪式一样,坐下来,对一次账。

这种清晰的财务关系,让我们彼此都感到轻松和自在。它像一道坚固的堤坝,保护着我们之间那份来之不易的、纯粹的情感,不被任何世俗的泥沙所侵蚀。

有一天,张伟休息,特意留在家里,帮我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都修剪了一遍。

忙完后,他坐在我身边,看着客厅里正在打盹的老张,忽然开口说:“妈,我跟李婧商量过了。”

“商量什么?”我问。

“我们想把现在住的房子卖了,再添点钱,在咱们这个小区,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

我惊讶地看着他:“好端端的,换什么房子?”

“我想……接您和张大爷,一起过去住。”张伟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您年纪也大了,一个人照顾张大爷,我们不放心。住在一起,我们也能帮衬着点。而且,我们也在备孕,以后有了孩子,也需要您帮忙带。”

我的心,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包裹着。

我从没想过,当初一个差点让家庭分崩离析的矛盾,最终,却以这样一种方式,走向了圆满。

我看着儿子已经褪去青涩、变得成熟稳重的脸庞,又看了看不远处,在阳光下安详打盹的老张,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我想起了那个让我辗转反侧、备受煎熬的一周。

在那一周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个决定,关乎金钱,但又超越了金钱。它关乎界限,但最终,却打破了界限。它让我看清了现实的复杂,也让我更加坚信,人性的温暖。

我没有答应张伟。

我告诉他:“你们有这份心,妈就很高兴了。但我和你张大爷,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习惯了。你们要是真想孝顺,就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张伟似乎还想再劝,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舒适的生活半径。我和老张,这两个互相取暖的老人,已经找到了我们之间最完美的距离。而孩子们,也找到了他们表达爱与责任的方式。

这就够了。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藤摇椅“吱呀吱呀”地响着,像一首古老而悠扬的歌。我知道,这首歌,还会唱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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